大地。
魔爪擒拿,以萬萬噸計的海洋生物,當場變異。
瀚海之中,紅光四起。
一只魔爪從海浪中收縮,竟然將韓怒臨抓在手中。
緊接著,一只一只魔爪騰空。
符離、謝非吾、吳廣真、湯彩云、左哭江,等等等等,幾乎所有參與過這一戰的人,全都被抓攝出來。
這些人,是這個世界的頂級強者,雖然數量比之前的西大陸子明少了不知多少倍,但只要以六葉紅蓮的法理,將他們徹底染化之后,元荷與這個世界之間的聯系,也可以直接穩定下來。
而他們這些人之前,大多受了重傷,除了一個左哭江,其他人抵抗的力量都大幅度削弱,雖然意志還能保持清醒,但身體上,已經陸續的出現一些鱗片、長角的痕跡。
左哭江怒道:“你好歹也弄點什么神賜之心、天魔寶丹給我們轉化,直接抓在手里算怎么回事?”
“我呸,我呸,我呸。”
一口口唾沫噴在魔爪之上。
他全力抵抗著魔氣的侵擾,語無倫次,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說些什么。
沉沙門的功法流轉,隔空感召,竭力操控著太一魔道狩月機關,向天空中的深紅色戰場,轟出了一道光柱。
那只抓著左哭江的魔爪,似乎微微停頓了一下,緊接著,一只又一只爪子垂落下來。
每一只魔爪,本來就要比人體龐大許多,十七八只爪子裹上去,仿佛把左哭江壓在了一座龐大山岳的中心處。
沉沙門主的軀體很快被捏的稀爛。
但天地之橋境界的恐怖生命力,又令他復生,在魔氣染化的同時,不斷被揉捏擠壓。
此時此刻,戰場空間之外,紫青云氣與魔氣,糾纏不休。
幾層隔離的空間里,水月大圣手上念珠與天衣棍輪番甩動,與天意里應外合,一個人拖住了元荷位于戰場空間內部的部分力量。
方云漢一劍割裂了原有的裂縫,跳到另一層戰場。
風吹休血跡斑斑的立在這里,身上多處見骨。
不過,現在他的鮮血也呈現一種灰藍色,血液之中仿佛點綴著無數的星輝,那些骨頭的斷茬,更像是某種異質的水晶。
胸口的心臟,正在復生。
“你失敗了?”
“差點死了,不過,我成功了?!憋L吹休一笑,口中又涌出大量的灰藍血液,浸潤到胸前。
他凄慘成了這副模樣,遙望長空,仍自悠然神往,微微嘆息道,“不過,我切實地踏過了那一道界限之后,才發現,原來天地極限,與我們當初所預設的更高境界之間,有如此漫長的過渡期?!?
“這個過渡,不需要任何別的新意,只是要不斷的積累?!?
“難怪當初同樣超越極限,其余九人相加,也未能輕易壓住祖師。那只星空異獸全盛之時的一切,都成為了祖師積累的一部分,讓他比其他幾位,多走了好幾步啊?!?
“也就是說,你雖然沖過了極限,卻不代表立刻擁有與他相同的戰力。”方云漢點頭,異常直接的問道,“那你能不能回答我一個問題?”
風吹休回望他:“請說?!?
方云漢道:“如果說天地極限的境界,代表的是后天萬物的總集,是上古武道全體的象征,那么你們十一個人,豈不是應該變成完全相同的存在?為什么你們彼此之間還有區別?”
風吹休笑了:“哈哈哈哈,可惱啊,你居然這么快就意識到這一點了。但你既然已經問出來了,那么真正提問的同時,自己心里,也該有答案了?!?
“是?!?
方云漢橫劍細看,騰空而去。
因為自詡從一個信息爆炸的時代走過,所以總有隱約的畏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