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證道居然可以做到這種地步嗎?”
回到天督山之后,方云漢和大乘佛尊的感應仍未斷開。
他想了想,干脆憑借著這份感應,捏來一團日光,化作立體的投影,讓大乘佛尊也可以直接與周圍的徐帝君等人進行交流。
此刻,這身軀有些透明的佛尊,正露出頗為驚奇的表情。
“要不是今天尊者做出這樣的提議,老衲都不知道我有這么強。”
三教的境界總有互通之處,這佛尊也早就到了隨心所欲而不逾矩的程度,反而不像是一般的莊嚴高僧那樣,總克制自己的表情變化,而是笑怒驚嘆,都純?nèi)握嫘摹?
徐帝君也捻著銀白長須,點頭說道:“其實數(shù)萬年來,人族雖然被困于中土,一直處于弱勢之中,但還是在不斷進步的,也許再過幾萬年,我們的后輩可以完全不依靠司天之座的保護,純以自身的力量,逍遙自在的生活。”
佛尊贊同這一段話,卻也提醒道:“我人族雖然不曾停下腳步,但八荒異族又何嘗停滯不前了?”
“宿命法王,七罪魔君,天殘老祖,這樣的人物,若放在幾千年前,只要有一個出世,就是九天十地之間的至強者,如今居然有三者并存。”
“唉,可惜中土與八荒的接觸,是在數(shù)萬年前那場大災難之后開始的,若是初見之時,是一種較為和平的方式,或許我們可以彼此交流,一同展望未來。”
方云漢此時問道:“中土和八荒之所以會接壤,總該有個緣由吧。”
“我追溯時光之時,遙望那個時代,只覺混沌一片,似乎有粉碎光陰的大恐怖,存在于那里,實在無法探知詳情。但佛尊掌握六神通,又存世萬年,不知可曾發(fā)現(xiàn)一些線索?”
大乘佛尊與徐帝君對望一眼,說道:“其實倒不需要老衲特意去探索,人族的歷代天督,都掌握著當年那場大災難的真相,那一段訊息,雖然不存于時光長河之中,卻銘刻在司天之座內(nèi)。”
徐帝君接過話茬:“那一場災難,卻又要從造父之龍的存在說起……”
造父之龍在九天十地時間源起之時,開辟混沌,古老得難以想象,而在開天辟地之后,這尊古神仍然默默的注視著這個世界的演變。
直到數(shù)萬年前,中土世界的文明已經(jīng)發(fā)展得頗為欣欣向榮,造父之龍的靈識,突然寂滅化道而去。
祂靈識一去,軀體仍作為中土世界而留存,神魂卻墜落坍縮,形成混沌歸墟。
歸墟,坐落在中土世界之下,將周圍的多個世界吸扯過來,連在一起,與歸墟引力形成平衡,形成如今的九天世界格局。
但當時多個世界之間的碰撞,又把周圍百十個世界推向遠方。
這個過程中,諸界都有所損傷。
造父之龍的頭骨垂落,化為司天之座,守護中土,所以中土受到的損害最小,而其他碰撞在一起的世界,幾乎被撞成殘骸。
經(jīng)歷漫長的演變之后,諸多殘骸才拼湊成了域外八荒,幸存下來的萬千種族,自然都對唯一完好的中土世界恨之入骨。
這萬千種族為爭奪生存之地,初時互相廝殺,最后也都因為對中土人族的極端仇恨,而逐漸形成聯(lián)盟。
這才有了非常默契的千年一次,八荒入中土的大戰(zhàn)。
“如此不共戴天的深仇大恨,站在他們的視角來說,做出何種行為,恐怕都是理所當然的。”
佛尊說到最后,口中有些喟然之意,“然而我中土人族又豈是罪魁禍首?當年那場大難,對中土生靈,也是始料未及的大動蕩啊。”
“居然是這樣。”
方云漢聽完之后,思緒也有些復雜。
如同造父之龍這樣的創(chuàng)世神明,哪怕就是死了一下,都會引起如此影響深遠、波及諸多世界的變化,但祂畢竟已死,對中土人族來說,卻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