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微亮,謝府眾人開始陸陸續續醒來,各種忙碌。
昨天夜里,謝櫻想著以后何去何從的事情想了半宿,最終覺得還是慢慢籌謀,然后疲憊的睡了過去。
“小姐,該醒了,四少爺已經在院子里了。”阿珠跪坐在謝櫻床頭,低聲在謝櫻耳邊說道。
“嗯,我知道了,扶我起來。”謝櫻迷迷糊糊的應聲。
“是。”說完,將謝櫻從床上扶起來,伺候穿衣,又由阿珍端過水盆進行漱口洗臉。
“哎呀,小姐,你的眼圈怎么那么黑,是昨夜沒睡好么?”阿珍幫謝櫻擦拭臉頰時,忽然驚呼。
“嗯,只是昨天被四哥算計落了水,夜里很晚才睡著,別那么大驚小怪。”謝櫻索幸從阿珍手里拿過帕子,自己擦臉。
阿珠聽著謝櫻的解釋,正在系腰帶的手不禁拽緊了些,謝櫻看到阿珠這副模樣,還有什么不明白。
她還記得昨天在思考躲藏之處時,是阿珠第一個向她提議去那個假山洞,還說四哥絕對想不到她會再次藏身在令她出丑的地方,她一聽覺得十分有道理,便去了,結果……
哎,難怪四哥要用這種方法使她有所長進,她實在是無用啊,她的貼身大丫鬟都會幫著外人來算計她。
雖然這個外人是四哥,而且這個算計也是為了她好,可是阿珠終究是背離了她。
凡事有一就有二,阿珠這次可以是因為情郎謝毅的幾句話就出賣她,那么下次就可以是因為別人的一些好處而使她置入險境……
想到這些,謝櫻已經打定主意,阿珠不能再跟隨在她身邊了。
“阿珠你和謝毅的婚期定到了什么時候啊?”謝櫻微笑看著阿珠。
阿珠見小姐并沒有做出什么不尋常的舉動,忙出聲道“正準備請示小姐和四少爺呢!”說著臉色微紅,低下了頭。
“小姐,你看阿珠那迫不及待的樣子,你可不能隨便放了她出去。”阿珍一邊幫謝櫻挽發,一邊假裝惡人的嘴臉恨恨道。
“小姐,奴婢沒有,別聽阿珍胡說!”阿珠立刻抬頭反駁。到底是生活在民風開放的北疆,女子在談及這種事情時并沒有過多的忸怩。
“好了,我知道你心中所想。我一會兒便和四哥說一下。讓他也知會謝毅一聲,好讓你們可以盡快成親。”謝櫻洗漱穿戴完畢,看著低著頭和她一般高的阿珠。
“你是我身邊出去的人,我不會虧待你的。等你成親之后便去廚房做個管事娘子吧。”
“多謝小姐,奴婢日后一定盡心盡力,定不辱沒了小姐的名聲。”阿珠立刻跪地向謝櫻重重的磕了幾個頭。
謝櫻走出房門,屋外太陽剛升起,淡淡的陽光灑在院子里。
此時正是棗樹開花的好時節,指甲般大小的黃色小花密密麻麻的盛開在樹枝上,黃白相間,顯得生機勃勃。她從小身體虛弱,脾胃不好,祖父便在院子里栽種了這棵棗樹,好讓她多吃棗。
棗樹下,謝鈞一襲黑衣,長身玉立,一如往常的等她一起去練武場。
聽到腳步聲時,謝鈞就轉過身來,兄妹二人相視而笑。
清晨的微光灑在謝櫻身上,她一身淡紫衣,如少年男子一般將頭發向上梳攏,挽做一團,并用和衣服同色的發帶綁起來。微風拂過,發帶隨風而揚。
那張膚白細膩的臉上,雖然每日只用清水拂面,卻依然嬌艷動人。特別是微笑時,紅唇微翹,雙眸靈動,在不經意間流露出的一股嬌媚中帶著的清純之氣,足以令許多男子為之心動。
謝鈞自問若不是從小看著謝櫻長大,他恐怕也會為之迷惑。
一年前,京中來北疆的欽差大臣之子李閱與他們一同前往。當時他因為先隨祖父去接見了欽差大臣,所以在后來李閱提出要游山野營時,他便讓下人去叫小妹和他們在城門口匯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