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走到夏柳旁邊,仔細看了看他的面容,這才將他拉到一旁露出洞口,跳了下去。
洞里狹小,半明半暗,一張破舊的黑色被褥縮在墻角,一個殘破快要熄滅的油燈,還有一本發(fā)黃的冊子。
他走了過去,輕輕拿起,只見上面寫著《地物質(zhì)》三個字,翻開,卻發(fā)現(xiàn)書里少了一頁。也在這時,外面?zhèn)鱽韽埐蒿L的聲音
“誒?夏師弟懷里藏了一頁書。”
宋觀微怔,合起書本放在被褥上,抿唇吹滅了還在茍延殘喘的油燈,就出了地洞。外面,張草風捧著那頁書一字一頓
“澹水在磺山之下,日出磺氣上騰,東風一發(fā),感觸易病,雨則磺水入河,食之往往得病以死。”(取自《臺海使槎錄》)
念完,張草風猶豫片刻,附身點在那顆磺石上,卻沒有感覺到一點氣息,“她好像也死了,磺石化形倒是少見。”
那邊宋觀沉默片刻,還是抱起夏柳的尸體放進了地洞,然后重新用雜草掩住洞口,這才嘆了口氣
“走了,張師兄。”
“探清楚了?”
“沒有。”
“呃……宋師弟真好玩。”張草風干笑兩聲,正想將那粒磺石揣進兜里,就被宋觀瞪了一眼。
“你把它放洞口上。”
“這……為何?”
“她都死了你帶著干什么?”
“咳咳,我剛剛瞥見了她的容貌,這般容貌要是能再化形,忽悠她做我老婆——咳咳,宋師弟懂得!”
宋觀臉色一黑,啪得就把磺石磺石搶了過去。
“誒誒,宋師弟你不能奪人所好,奪人妻子!至少……至少也得一枚中品靈石封我的嘴吧!”
“真走了。”
“……好好,宋師弟我人情可還了啊,別再找我要……要——”
“肖像權(quán)。”
“噢,對對,還是宋師弟總結(jié)恰當,這個詞匯真是有趣得緊。”
兩人遠去了,磺石被宋觀放在了洞口的雜草里。今夜倒是意外地下了一場小雨,而那磺石,也化作了磺水流進洞里,再也不見。
一個夏柳,一個磺良,到底是沒什么人記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