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壽長言辭雖然鋒利,但是心中并未生氣。
寧缺直視朱壽長,也沒有一點退讓的意識。
大家因為兩人的爭論都變得忐忑不安,雙方看起來已經有了劍拔弩張的意思,可是真的動起手來,寧缺又怎么是朱壽長的對手,大家一時陷入寂靜。
莫山山此時開口,她自然是想化解雙反的矛盾。
“寧缺,你懷疑壽長有陰謀,你能拿出證據嗎?你若沒有一點依據,又怎么能讓大家信服,我不想包庇夫君,但是他的一言一行確是一心為人間的福祉著想。”
莫山山既是幫助朱壽長辯解,其實也是在點醒寧缺,沒有事實和依據,寧缺指責不了朱壽長的動機,這反而會讓寧缺自己陷入被動,矛盾激化會對寧缺不利。
這也有維護寧缺的意思,但朱壽長并不介意。
葉紅魚此時也說道:
“其實老觀主的陰謀早有預兆,他也并非是一次兩次的禍亂人間,若說壽長有錯,或許就是他的仁慈,或許就是他的心慈手軟。
可把壽長和老觀主相提并論卻是不應該。
老觀主禍亂人間,可以算是有前科,但是壽長卻從無劣跡。老觀主的陰謀,事前會有預兆,所以他的陰謀也不是空穴來風。
可壽長一心一意為人間著想,你有如何能夠憑空給他按上這樣一個帽子?
至于你問的信仰之力的歸處,我便可以告訴大家。
這世間的信仰和意識碎片都會進入輪回,這一點葉青可以作證。
信仰之力自然消散,會給世界帶來渾濁的意念,不利于人間的健康發展,經過輪回處理之后,世間的力量才會清澈干凈,不含雜念。
若說壽長利用這些信仰之力修煉,那也無可厚非。
以他現在的境界,也不需什么隱蔽的手段,若有人不信,我們三姐妹愿意為他做保,若他真成了寧缺口中的人,我們三個為他償命。”
葉紅魚的話算是為這場爭論畫上了句號。
但是寧缺依然直視著朱壽長。
為了不給會場帶來緊張,朱壽長將頭轉到一邊,避過寧缺的鋒芒。
寧缺繼續問出第六個問題。
“好!既然不能無憑無據,那我也不去懷疑他的動機。
只是大戰之前,壓在大家頭上的也只有一個昊天,一層結界而已,憑借著人間的力量也能將它打破,讓世人看到真正的天外空間。
大家再和現在比較比較,這頭上的天是不是已經多了好幾層。
光明結界是一層,虛空一族也是一層,而這兩層之外,天外空間已經不見,只怕是多少層昊天結界也不及這天外的虛空厚重吧?
還有黃泉地府的輪回,地上六族的制衡,這人間已經面目全非。
籠罩在人間的天到底有多少重,怕是誰也說不清。
可這哪一層天又是凡人能夠打破?
人類又如何超脫這些天地的限制?
怎么大戰已勝,昊天已亡,世間反倒不如從前!”
陰謀論無解,朱壽長也不想再爭辯。
當大家看向朱壽長,他的座位上已經沒有人影。
眾人一片慌亂,但是三癡還坐在座位上沒有離開,大家也就只能強行安奈住心中的恐懼,指望三癡能將這場危險的會議結束。
寧缺的話簡直將朱壽長的顏面折盡,還將大家的遮羞布也都帶走,大家雖然勉強坐在這里,卻向是赤裸裸的罰站,坐立難安。
有時候言語比那些強大的實力更加可怖。
經過這場驚天的動亂,大家本來對人間的新生充滿著信心。
但是寧缺的一席話將一切希望都粉碎,大家心懷忐忑,不知人間會去往何方。
針對寧缺的話,三癡自然能夠一一解釋辯駁,但是未來的事情誰也說不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