沾染著血跡的肩膀依舊很可怖,但是在內力一遍遍的滲透下傷口已經消腫,疼痛感幾乎可以忽略不計,只是有些微微的腫脹和麻癢,就像有無數只螞蟻在傷口處爬行。
承南忍著抓撓的沖動沒有立刻睜開眼睛,他舔舐著干裂的嘴唇,讓內力沿著雙臂慢慢傳輸到被強力塑料繩綁住的手腕上。
當力量集中在一點,準備沖破那根塑料繩的時候,甘子瘦小的身軀出現在了酒桶廣場的盡頭,承南聽到了那名少女興奮的聲音。
“甘子。”
他睜開了眼睛,看著那個小身板如同一陣風般吹了過來。口中發出一聲短促而細微的低吼,‘啪’的一聲,繩子瞬間斷裂。這小小的異響,也被來自于大自然的狂風迅速吞沒。
沒人注意到承南,他輕輕扭動了一下雙腿,在少女迎向甘子的同時,像一頭獵豹一樣瘋狂的沖了出去。
他率先跑向了鐵拳,在對方還處在驚愕中,無法做出任何抵擋動作的時候,一把撕下他肩部的紅袖章,同樣在他的右肩擊出一拳,朝著酒桶廣場外圍拔腿狂奔。
被迎上去的少女擋住了視線,甘子并沒能在第一時間發現承南的動作,等他注意到那個逃跑的身影時,對方也正好回頭,對上了他那雙漂亮的桃花眼。
甘子個頭不高,瘦瘦小小的,頭發也很短,顴骨微微突起,使整個臉部的線條稍顯出一些剛毅的色彩,但無論從那個角度看,這就是一個發育還沒完全的小男孩。
可是不知道為什么,承南看到甘子的第一眼,心里便浮上了一個奇怪的念頭,他……不,是她,她原來是個女孩兒。
一陣急促的哨聲,在酒桶廣場響起。
三長一短,這是野勾子們的暗語,應該是在通知附近的同伴,讓他們攔截自己。
承南不敢耽擱,將注意力都放在逃跑上,兩條腿搗騰的就跟馬達似的,在街巷中左穿右行,不停的變幻方向,直到哨聲變得越來越遠,他才逐漸放慢了速度。
傷口雖然正在復原,但速度非常緩慢,全力奔跑下還是會隱隱作痛,承南現在急需一個安全的空間,讓他可以全身心的釋放內力修復傷口。
銘牌已經丟了,考核的資格等于沒了一半,剩下的六天時間,他必須要主動出擊,收集滿剩下的十三塊紅肩章,否則就徹底失去了資格。
老徐頭要是知道這結果,估計會用口水把他淹死。
一想到老徐頭,承南的一顆心又稍稍揪了起來。
拉德把老頭安排在機甲營外面,吃喝應該不愁,可是以老徐頭的性格,被困在一個地方時間一長,難保他會做出什么驚天動地的事來。
這小老頭平時看著挺正經,其實就是個老小孩兒,以前在三道口沒少搶孩子們的糖果,沒事兒還喜歡偷看寡婦洗澡,三道口的單身婦女家后門估計都被他摸了個遍。半夜還喜歡偷偷溜進雜貨鋪,也不拿吃了,光偷酒喝,好幾次被老板逮住,拉到廣場示眾,這家伙還恬不知恥的說反正賣不掉,不如給他潤潤喉。
這幾年承南沒少給他擦屁股,為了還欠下的酒錢,天天在沙原上不是追野獸,就是被野獸追,別的功夫沒長進,這逃跑的速度那是一流。
這不現在就完美的體現了出來,這么一大群野勾子,愣是沒一個能追上他的。
“唉,也不知道老家伙怎么樣了。”
躲在晉北區火化場角落的承南小聲嘀咕了一句,正準備掏出水壺潤潤喉嚨,手往背上一摸,頓時臉就白了。
剛才跑的急他居然忘了背包還在酒桶廣場,里面有他七天的口糧和飲水,這可怎么辦?沒了吃喝,就算他搶了十五個紅肩章也撐不了七天。
想著要不要回頭去看看,萬一那群野勾子光顧著追他,沒帶走背包,自己還能撿個漏。
然而當他從角落走出來的時候,眼前突然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