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丹青皺起了眉頭,他同樣看向周玨,臉上寫滿了古怪。
這確實是那么一件奇怪的事情。
殷咒還在他的身邊,就這樣明目張膽的開始拉攏他,這未免太過不把殷咒放在眼里了。
李丹青沉默了一會,這才言道:“我對你們偉大的構想沒有興趣。”
李丹青這話出口,一旁的殷咒倒是松了口氣,可周玨卻言道:“那就說點讓小友感興趣。”
“那位神靈的力量強大無比,尋常人根本無法駕馭,就算是我想要在那股力量下保持理智,也需要靠著打量的活人作為獻祭,而很明顯,對于此刻的我而言,小友的這些同伴,是最好的選擇。”
“但如果小友愿意加入,我或許可以考慮放過他們,轉而用那些遼人的性命作為獻祭。”周玨慢悠悠的說著。
而這話出口還不待李丹青做什么反應,一旁以山羽同澗為首的殘余遼人紛紛臉色一變,神情難看。
李丹青站穩了身子,他伸手擦去自己臉上的血跡,目光瞟了一眼那神色恐懼的遼人們,忽然問道:“先生說你覺得殷咒不再是那個可以被你信賴的同伴,所以你選擇了我成為你新的助手。”
“但先生給出的理由卻是,你同樣認為人是難以駕馭那股黑暗的力量,擁有這股力量的人,遲早都會被這股力量所蠱惑,變得瘋狂,所以你的同伴需要不斷變化,你也需要掌控控制同伴的法門,以便在對方失去控制時,你能夠將之抹殺,以期尋找下一個伙伴。”
“我當然知道先生是一個懂得未雨綢繆之人,可先生怎么就能確定,你不會是那個被蠱惑之人呢?活或者說,當有一天先生也變了,那誰能來阻止先生呢?”
李丹青的問題顯得有些直白,但周玨聞言卻絲毫不見氣惱,他反倒露出了滿意之色,他在這時側頭看向身旁的極惡刀靈,他的目光忽然變得深邃了幾分。
“小友大可放心。”
“我在開始做這件事情之前就已經考慮過了,人是沒有辦法成為神的。”
“人性注定了人就會有自己的好惡。而好惡在某些時候,就會讓人做出不夠理智的舉動。對于尋常人而言,這樣的舉動無非就是給某些人帶來傷害,但作為神,一旦有了這樣的偏差,帶來的很可能就會是一場巨大的災難,所以在百年前,我就摒棄了自己的人性,將我所有的欲望與惡念都關進了籠子中。”
“籠子?”李丹青皺了皺眉頭,他這番提問本來只是想要嘲弄這周玨一番。
畢竟在李丹青看來,他決計不會去認同,周玨與殷咒的行徑。
無論他們的初衷被他們自己訴說得如何的高尚,李丹青都并不認為這個瘋狂的計劃真的有實現的可能。
這注定是一場災難。
但他沒有想到的是,周玨似乎與殷咒真的不同,至少這個儒生好似確實考慮許多。
“是的。”
周玨點頭言道:“我的人性早已被我關入了極惡刀靈之中,而待到此事做完,他也會被我封印到世界深處,與那位失去力量的神靈一同長眠。”
周玨的行事風格很詭異,他似乎喜歡將自己的安排直白的講出來,從不藏著掖著,無論是對于極惡刀靈還是殷咒。
可能就像他自己說的那樣,他早已摒棄了自己的人性,自然也不全然不在乎旁人的心思。
李丹青錯愕的看了一眼,周玨身后的極惡刀靈與殷咒二人。
極惡刀靈渾身包裹在黑氣之下,臉上自然看不出神情,但從他周身忽然翻涌得劇烈了幾分的氣息來看,顯然他的心情并不平靜,也似乎并不愿意就這樣接受自己的命運。
他沉了沉自己的心思,然后再次看向周玨:“先生知道為什么我感剛剛相認不過一刻鐘的外公,明知道就算我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