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開信紙,李澗輕咳一聲念道:“父皇如晤,您見信之日,兒臣應當已在千里之外了。但愿您這段時間以來,有按時用飯,天氣轉涼,有按時加衣。母后有兒臣和青雀在,一定能照顧的很好.....”
一封信讀完,李澗將信紙放在皇帝的面前,然后躬身退下。
看著信紙上的字跡,此時此刻,李世民心中竟然出現了一絲該死的感動。原以為會是通篇嘲諷的信件,竟然有問候他,還讓他安心。
這小子!
微微一笑,李世民翻身而起,又讀了一遍信后,才走到桌案前,研磨準備寫字。可能是水加的有點多了,寫出來的字字跡很是暗淡,紙張也因此而發皺了。不滿的將信紙丟到一邊,無可奈何的皇帝只好重新磨。以前做這種事的一般都是皇后,皇后研磨出來的才是好墨啊!
這么想著,終于將墨汁研磨出來后,李世民放棄了給太子寫信的想法,轉而給皇后寫信。
打從成婚以后他就沒給皇后寫過信,除非是惡戰的時候,否則皇后一般都像是影子留在他的身后。她的存在是那么自然,自然到了好像本來就應該是如此一般。
帶著思念,皇帝寫出了他見讀信以前絕對不會寫出的話語....
另一邊,離開了固定路線—運河以后,隊伍就算是徹底放了羊,偶爾往東轉轉,偶爾往西轉轉,足足用了十天的時間才進入兗州州府。
事實上此時的這里,叫做博州,不過因為唐虞堯舜之期,這里屬于兗州之域,所以哪怕官面上的用語,好多時候還是兗州。
這樣一個擁有長遠歷史的古域,卻沒能依靠著地理位置和文化傳承的便利變成一個上等州,在李承乾看來,歷任的刺史一定有點問題。
還是一樣的府兵護路,可是當得知這些府兵大部分是來自于東平郡的時候,李承乾還是有些無奈的。東平郡雖然只是一個郡,但是常備府兵兵力顯然是比兗州還要多。這對于一州之地而言,幾乎算是羞辱了。
兗州州城也是一副貧瘠的樣子,別說跟洛陽之類的相比,就是鄭州這些州府都比不上。看到這一幕的李承乾,對兗州刺史又看清了許多。
隊伍行進到州府門前的時候,一個年輕的官員遠遠的就躬身施禮:“兗州刺史方宇,拜見太子殿下!”
“方宇?”
聽到這個名字,馬上的李承乾差點掉下來。當看清楚這人的模樣以后,才確定此方宇,就是自己印象里的學院學生。這家伙,不是應該在戶部歷練嗎?怎么就被外放了?
揮揮手讓親率士兵護送長孫先進城,李承乾直接跳下馬,制止了張赟想要搜身的行為,直接走到方宇的面前,圍著他轉了兩圈兒才停下來。
經過最初的客套以后,方宇已經不再那么拘束了,無奈的撓撓頭說:“殿下,您就別看了,學生真的是方宇,就是這一年來一直日曬雨淋的,變成了這副黑樣。”
示意方宇跟著進城,李承乾邊走邊說:“你黑成這樣,倒是不至于讓孤震驚,主要是你不知道啊,這一路過來,孤一直在暗罵兗州刺史是個蠢豬,一把好牌打的稀爛。如今看到兗州刺史是你,反倒是讓孤犯了嘀咕,先說說你是什么時候跑來這里當官的?聽完年限以后孤再決定要不要罵你。”
學院出身的方宇,對太子這樣的語氣早就見怪不怪了,苦笑道:“您的口水可吐不到學生的身上,學生是今年年初才來兗州擔任刺史的。”
李承乾點點頭,放棄了先問長篇,而是轉而問道:“孤記得你原本是被趙公搶到了戶部去擔任管事,雖然品級不入流,可是把你們按在這個位置上,就是讓你們積淀的。朝中大佬用人方面,我等根本捉摸不透,但是你們今后都會受到重用,還是毋庸置疑的。
特別是你的主官是趙公,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