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是前途無量啊,怎么就被外放了?如果是做錯了事情,就跟孤說,趙公是孤的舅舅,孤的面子他還是會給的。”
結合兗州的現狀,李承乾覺得“外放”的可能性很高。所謂的京官外放,不一定是貶官,有前途的官員被外放到鳥不拉屎的地方,明面上是升官,但實際上就是斷了前途。方宇這個人李承乾還是有一點印象的,雖然他父親早逝,靠老母拉扯大,但是學習的時候十分認真,當初的畢業考核也是中上的成績。中上,雖然只是第三階段,但是跟上上和特上比起來,其實沒有太大的差距,所欠缺的,也只有那一點驚艷而已。
換句話說,平淡無奇內容的中上,絕對堪稱上上。他想不明白,這樣一個精英,為何會被外放到了兗州。
見太子準備為他說話,方宇感動不已,認真的躬身一禮道:“謝過殿下美意,只是,學生到兗州來擔任刺史,并非是外放,而是來積攢功績的。趙公惠學生良多,此番遣送兗州,也有考校之意,殿下大可不必擔心。”
聽到這個回答,李承乾才點點頭,在親率和府兵的簇擁下,到了兗州州府內為他準備的住所。
這一路看過來,就能看出兗州的窮破,明明是州府,可是只有中心稀疏的幾處有磚瓦房、木房,余下幾乎都是土坯房。沿街也看不到多少店鋪,一般都是挑著青菜河魚之類叫賣的百姓,顧客還沒幾個。偶有交易的,交易方式還是以物換物。
說實話,以物換物在大唐全境,基本都是最通用的方式。基本上銅錢就是衡量一個地方發達與否的衡量標準。因為像銅錢都沒有流通,或者說流通不進來的,本身就是死地一般的地方。
走到全兗州州府少有的庭院門前,李承乾自認對兗州已經有了一個大致的考量。方宇作為戶部潛力種子被派到這里來,還真是一份天大的歷練啊。若是這一潭死水能夠起死回生,這家伙絕對能一飛沖天。但是如果也陷了進去,估計仕途也就陷進去了。毫不夸張的說,這個地方可是賭上了方宇的半生甚至是一生啊!
這一路過來,居住的最簡陋的地方,大概就是這里了。
看到略有灰塵、明顯是剛清理過的桌面,就知道這里估計跟鄭州一樣,也是臨時突擊準備的地方。而且沒準兒,還是方宇自掏腰包清理的。
看出方宇的窘迫后,李承乾笑了笑,毫不在意的坐在還有些灰塵的凳子上,指指對面說:“坐吧,學院畢業典禮以后,咱們也有幾年沒見了。雖說孤的歲數甚至比你們還小,但是學無先后,達者為先的道理,很是好用,孤在你面前端著老師的架子,還是沒問題的吧。”
坐在凳子上,方宇拱手說:“這是自然,一日為師,終身為師,我等必然不敢忘懷殿下的教導。當初殿下在我等畢業之際曾經說過,哪怕今后我等受到了不公平的待遇,有了什么難處,都可以朝您伸出求援之手,學生可是一直沒有忘記。”
這話.....還真說過。
敲敲桌子,李承乾大笑道:“行吧,這確實是孤說出來的話,別人只會以為是客套,到你可是毫不猶豫的用上了。拿出來吧,孤不相信你這一年時間在兗州就是曬太陽的。”
方宇嘿嘿一笑,從懷中拿出了厚厚一摞子圖紙,還從旁邊的箱子里拿出了很多。
打開第一個冊子,李承乾就對方宇伸出了大拇指,再看看他拿出圖紙以后更顯消瘦的身體,對他這一年來的辛苦有了很清晰的認識。
當初他在學院替老先生上課的時候,在講完了課業,一般也會給學生們扯點閑篇兒,而繪圖與比例尺之類的知識,也在閑篇之中。如今這份地圖,就是方宇一年來走遍兗州各地,實地考察以后測繪出來的圖紙。山林、沼澤、河道、村莊、耕地....但凡是地圖上能標示出來的地方,基本都被他標了一個遍,甚至于好多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