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若是知道,為何不明言呢?”
單知秋還算鎮定。陳彥生剛才間席尋著各種理由,跟在幾個孩子后面探聽,若是知曉什么,并不奇怪。
“里面涉及一些復雜敏感的問題,具體如何處理,得由你這個店長決定了。”
“你且說來吧,孩子們到底干了什么?”
陳彥生清了口嗓子,從旁拿出一張紙,隨手畫了起來。
“這里是洛神書局,這里是朝夕花店,中間不是有一條小的過道嗎?我看見過,顏顏和早見。”
“只有他們兩個人?”
“對,你一定猜想不到,這兩個孩子是什么關系?”
“你真是越說越離譜了。”單知秋雖然與外面的世界有些脫節,收集的奇聞怪聞也不在少數,心中自有定力。
“顏顏硬拽著早見,一直拉到過道里。這小子有一點避嫌的意思,躲著其他兩個男生,但是沒有察覺到二樓的我。”
確實,洛神書局二樓靠近過道的地方,有一扇小窗。
“這個世界,進程很快,吾輩猶是。很多你們成年之后接受的想法,我們在孩童時期就已經有了接觸。所以單老板您要做好心理準備才是,畢竟聽聞您許久沒有接觸外頭的世界了。”
“你且說便是,活了上千年,倒也見怪不怪了。”
“我給你大致還原一下,加上那小子語氣。”
“早見,剛才我媽媽開玩笑,問你訂娃娃親,你怎么不回答呢?嗯?”
“有什么大不了的,家長們都是說說而已,你就這么不愿意公開嗎?”
“這條項鏈我不喜歡,就送給你吧!好好戴著,要是丟了,你就等著下次我收拾你吧!”
陳彥生說這三句話的時候,中間有明顯的停頓,這不由得讓單知秋去想象,兩個孩子是怎樣的舉動。
是顏顏拽著早見的一雙肩膀,像他媽媽一樣,逼迫別人對視來凸顯自己的存在感呢?
還是早見一直閃躲抗拒,想要遠離眼前的這個惡魔?
還是說,兩方都有這樣的意愿?不對,單知秋仍然記得早見被問到娃娃親時的神態,是一種帶有恐懼的抗拒,身體不自覺向角落里縮,眼睛不敢抬頭,只是牢牢盯住自己緊握的雙手。單知秋能感受到,那個時候早見的手心,一定緊張到出手汗的地步。
陳彥生觀察著單知秋的表情,心知她思緒萬千,沒有做出打擾的舉動,直到單知秋開口。
“我先想到幾個問題。第一,既然你親眼看到項鏈的去向,卻沒有出來澄清,是害怕這件事情如果當眾揭開,給早見造成不利的影響,對嗎?”
“是。雖然我可能是唯一的目擊證人,但是顏顏媽媽的態度強硬,她認定從誰身上搜出來,誰就是小偷,誰就要背負這個罪名,她才有臺階下,她才會罷手。就算是我極力辯解,親眼看到顏顏把項鏈送出去,顏顏媽媽也不會承認。何況我只是一個小孩子,小孩的話誰會相信?哦,對了,過道那邊難道沒有監控嗎?”
“被你說中了,還真是沒有。”單知秋無奈笑笑。
陳彥生停頓了一下,目視著單知秋繼續說道。
“那說不定是一件好事。早見肯定不希望這些事情被公之于眾,顏顏媽媽在偷竊之上,可能還要加扣一個小小年紀勾引自己兒子的罪名,罪上加罪,都是莫須的束縛,讓早見如何承受得住!所以她一再委屈求全,一再隱忍顏顏的騷擾。”
單知秋輕嘆一句,“但一味隱忍可不是什么好辦法,對方只會步步緊逼。”
“我剛才沒有說的是,顏顏對早見已經開始動手動腳,如果視之不管的話,以后恐怕會出問題。當然了,你是這里的店長老板,愿不愿意幫助,是你的選擇,而我作為你的下屬,也會遵從你的意愿。”
單知秋的耳朵動了動,陳彥生語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