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慌。
他沒有時間也不擅長排解水手們的恐懼。而且,對于他來說,未知并不是恐懼的真正來源。
火力不足才是!
格里菲斯把血棘放在伸手可及的桌上,在床上擺好含光、倚天,裝填完畢的斷罪就放在枕頭下,流星錘、剔骨匕首和一捆手雷放在床腳,堅(jiān)毅盾靠在床邊,距離自己的手只有十公分遠(yuǎn)。還有統(tǒng)御頭盔,這件強(qiáng)大的裝備,嗯,這件強(qiáng)大的裝備明天要再洗洗……
在一大堆軍火的包圍中,格里菲斯覺得非常安心。至于是不是合適,那不重要。
人活著不就圖個安心嘛!
他躺了一會,覺得雙劍把自己咯的慌,便把含光挪了挪,用床單裹起倚天抱著睡。
……
那一天所聽到的話,是你與我約定的只言片語。什么都不知道一起笑著的甜美的記憶已經(jīng)如此遙遠(yuǎn),從那時起我們開始啟程,在這神明的惡作劇里彷徨著,在紛亂的風(fēng)中再次相遇,卻發(fā)現(xiàn)命運(yùn)的歧路早已注定……
格里菲斯睡著了。他仿佛又回到了那一天,正在與克麗絲塔一起沖出邪教徒的重圍,向著城外逃去。
繼續(xù)閱讀!
通往城外的道路長的令人絕望,背后傳來呼嘯而錯亂的音律般的風(fēng)聲,冰冷的似乎要滲透到骨髓里。
“格菲,你看不見嗎?有個戴著冠冕的神明。”
格里菲斯驚恐的幾乎要閉上眼睛。這個時候,他聽到了一聲溫存般的呼喚,將冰冷的幻覺驅(qū)散。
“快醒來,格里菲斯,快醒來。”
飄渺的呼喚似乎就在耳畔,將格里菲斯喚醒。他急忙按住手邊的倚天,過了一會才意識到自己躺在床上。
他莫名的在這時想到了一件事……
外神是強(qiáng)大的近乎荒誕的存在,哪怕力量被世界的規(guī)則阻擋,祂依然是超越人類理解的存在。祂不可能沒有對儀式失敗的情況預(yù)留了后手。
根據(jù)羅蘭的情報,迦南曾經(jīng)出現(xiàn)過牽扯另一個外神的半精靈教團(tuán)。教團(tuán)被官方發(fā)現(xiàn)并摧毀,尚未成氣候即被鎮(zhèn)壓。但是,那次事件卻將夢境之神的存在植入了精靈的意識之中,從未知的隱秘成為在精靈的低語間流傳的存在。
就連塞繆爾這樣的精靈巫師也在接觸教團(tuán)后成為了主宰的信徒,甚至試圖加害嘉拉迪雅。
“通過描述變得真實(shí),祂的到來不可阻擋……”
格里菲斯坐起身,輕叩劍鞘。
以“主宰”的教團(tuán)作為參考,生命織縷的失敗恐怕也是布局的一環(huán)。祂知道自己會被諸神擋在門外,也要讓門中之人清晰的感知到了祂的存在。門中之人會描述、思考、呼喚祂,悄悄打開一道門縫。
然后,祂便從門縫中丟下一些殘骸。祂的力量、知識,足以摧殘世人的理智,引誘他們前往祂的寶庫。
奈拉和奈芙蒂,這對兄妹是祂再次來到這個世界的鑰匙!羅蘭想要讓警我惕他們。
可是,怎么警惕?奈拉逃走了,奈芙蒂在嚴(yán)密的看守中,我還能做些什么?總不能把她帶來我的床上一起躺著吧?
格里菲斯扭頭看見舷窗外。夜色中有濃霧降臨,將月光遮擋。夜風(fēng)變得陰寒而凄厲,在海面呼嘯而過,仿佛可以穿越礁石一般肆意宣泄。
格里菲斯站起身,拿著雙劍和斷罪走出艙室。
這呼嘯的夜風(fēng)來去匆匆,甲板上的燈火搖曳了幾下,隨即像是被吞吃一般忽然熄滅。濃稠的像墨一般的黑暗隨即涌來。
在一片漆黑中,格里菲斯似乎看見了一個影子。
不遠(yuǎn)處的值班軍官來到一個士官生的身邊,和他一起眺望著黑暗。年輕的士官生驚疑的看著黑暗中:
“那是什么?我似乎聽到了什么聲音?”
“也許是濤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