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修終日以魔氣為修煉之源,性情自然是會和普通人有所不同,更加殘暴些也是有的。不過低等天生魔修才會受魔氣干擾,高等的魔修智力健全,性情與我們都是一樣的。”說到這里,張荀恨鐵不成鋼地看了一眼游倦之,重重地嘆了一口氣,“都入學多少年了,連這個問題都說不明白?”
游倦之縮了縮腦袋,露出一個討好的神色,瞇著眼笑道,“仙長說得好,仙長繼續說!”
這弟子也不是沒有悟性,要不然當初也不可能通過入學測試,可惜,可惜……
張荀搖了搖頭,收起遺憾之色,摸著胡須道,“這魔氣和魔修盡管是共存的關系,但也有例外。”
泯泯眼睛一亮,連忙問道,“什么例外?”
“若是修煉魔族功法,那即使其人不能算是魔修,但是也會帶有魔氣。”
柳冥霏是正統修士,又拜入鳳君門下,其修習的功法必定是鳳棲寒挑選出來最適合他的,絕對不可能是修煉了魔族功法,那么……
泯泯心頭一跳,就只剩下最后一個可能……他是魔修。
林寒水踏進課室,身后跟進來三三兩兩的弟子,他把手上沾上的泥土除去,把從藏書閣拿出來的書擺在案前。
張荀滿意地看著林寒水為自己料理好一切,慢悠悠從藤椅上站起身子,理了理略有些凌亂的道袍,拿起醒目一敲——
“課業都呈上來,挨個過目了,再去林寒水那兒領課本。”
秋泯泯手抖了抖,有點心虛地從兜里拿出師父給她的“課業”,只期盼不要被張荀發現什么端倪。
交上去以后,張荀滿意地點了點頭,朝下面逡視著,弟子們三三兩兩地交上課業,剩下的幾個死也交不上課業的,其中一個就是游倦之。
大家都習慣了,張荀長嘆一口氣,心知罰他也是無用,抬手將桌上凝聚了弟子們一個假期……也有可能是開學前一晚上這個整一個通宵的心血,隨隨便便地收入芥子囊里,看不看得看他的心情。
眼見著要上課了,泯泯暫先將心里那點兒疑慮放下,撐著頭聽課。
下了課,走出課室,林寒水又卷起衣袖,將沒種完的靈株下土,聞腳步聲微微抬起頭來,有金色的光斜斜照射在那一半溫潤的側臉上,竟顯得白的有些透明。
“師妹問起魔修的事,是什么緣故?”
泯泯停住腳步,在微暖的陽光里蹲下,細白的手拍了拍濕潤的泥土,讓它將靈株覆蓋地更加結實一些,泥土散發著一點熱度,摸起來倒也舒服。
“只是隨便問問而已,有些好奇罷了……”
她想了想,還是沒有對林寒水如實相告,雖然她的確很想找一個人將這一切細細道來,但是誰都知道人言可謂,有的話一旦說出去了,就再也收不回來了。更何況這事兒還沒有定論,萬一是弄錯了呢?
林寒水“哧”地一聲將藥匕插入泥土,“有的事情,你還是不要參與進去了。”
泯泯吃了一驚,“你知道?”
林寒水沉重地點了點頭,“今年不太平,有邪物潛進來了,只不過還不能打草驚蛇,關鍵是看仙長們的意思。”
泯泯那點小心思在肚子里百轉千回,也沒想明白這是怎么回事。怎么大家都知道這件事嗎?
“邪物潛入是什么意思啊?”她有點慌了,柳冥霏是她的師弟,這段時間都是一起住在長生居里的,他要是從外面潛入的魔修,那么怎么可能沒有人察覺?
“靈修弟子居住的院落最近出了一些意外。”林寒水說話的時候眉頭緊蹙著,“根據受傷弟子的癥狀,已經可以認定是魔修所為,只是還沒有抓到。仙長叫我們不要打草驚蛇,泯泯,你聽說了也不要慌張,山里結界已經加固過了,應該不會再出現這樣的意外。”
泯泯恍然點了點頭。
聽說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