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姻是一個社會學名詞,以前指的是男女雙方在平等自愿的基礎上建立的長期契約關系,現在更適合的說法應該不是男女,而是兩個人,因為同性婚姻在某些國家已經得到承認。
但是不管是什么性別的兩個人結婚,他們她們的婚姻都遠比這個寬泛且抽象的社會學名詞要復雜得多。
1
趙維桑坐在蔣笑還未營業的咖啡館里,一只米白色的成年拉布拉多不停地圍著她打轉,熱情地沖著她直搖尾巴,還不時地把頭伸過去,在她的大腿上蹭來蹭去。
趙維桑趁著它湊過來的時候撓撓它的下巴,它舒服得瞇著眼睛順著她手指撫摸的方向抬頭,喉嚨里面傳來輕輕的嗚咽聲。
“然后呢?然后怎么樣了……你快說啊……”
蔣笑拉著趙維桑的另一只手晃了兩晃,眼睛中滿含期待。
“然后,我就逃跑了……”
“什么叫你逃跑了?他抱了你就逃跑了?”
沈琳一臉不相信的樣子。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我跑回樓上去了,連圍巾都忘記拿了……”
趙維桑現在還能回想起她逃跑時背后傳來的笑聲。
“什么嘛……我看你剛才那種表情還以為你跟他發生了多大的事情呢……”
趙維桑回避了蔣笑投來的探詢的目光,低頭喝了一口咖啡。
“他什么時候走的?”
“周三。”
“你沒去送一送他?”
“我要上班,怎么去送他?”
事實上,趙維桑早上去上班的時候為了不碰上白齊,還提前在樓梯口張望了一下,確定他家的門是關著的。
“那你還會跟他聯系嗎?”
“我……沒有他的聯系方式。”
“手機號、微信都沒有嗎?”
“沒有……”
“那你們兩個就這樣不清不楚地結束了嗎?”
蔣笑略有些失望地問。
“沒有不清不楚……他本來就說了要走的……”
蔣笑盯著趙維桑的臉看了一會兒,發現從她現在的表情里實在看不出什么之后只好放棄了。她換了個話題。
“你不是去參加了婚禮了嗎?婚禮怎么樣?有沒有讓你產生想馬上結婚的沖動……”
“婚禮很感人……新娘哭了好幾次,她一哭新郎馬上從衣兜里掏出紙巾給她擦眼淚。他還蹲下來幫她換鞋。”
只不過……趙維桑想起了在婚禮上聽到的傳言。如果那些傳言是真的,那肯定要在他們以后的婚姻生活里掀起一些波瀾。
“結婚只是一個開始,后面的生活才更重要啊,越到后面才越能看清楚自己嫁給了一個怎么樣的人……”
蔣笑突然感慨起來,表情有些失落,然后她轉向趙維桑接著說,
“你這種曖昧期才最美好啊……只看得到對方的優點,每次見面的時候都會讓你心跳加速。”
趙維桑不知道她為什么有這種感慨,聽到她說出“曖昧”這兩個字的時候,臉還是不由得一熱。
“你已經看透婚姻的本質了?要不要跟我這個單身狗分享一下經驗啊?”
說到“狗”這個字的時候,一旁的拉布拉多迅速地跑了過來,呼哧呼哧地開始圍著兩人打轉。
趙維桑想讓蔣笑說出自己的心事,幫她減少一點獨自承擔的壓力,雖然趙維桑也沒辦法什么有用的建議。
“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一些很瑣碎的小事,一件一件積累起來到最后就會爆發……我和我老公吵了一架。”
“有什么起因嗎?”
“他說想要個小孩。”
“你不想要?”
“我也不是不想要,就是想再等等。現在這家咖啡館開了也沒多長時間,肯定要花心思好好經營的,我一懷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