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你們全中了半炷香酥!”東柏堂密室,元玉儀笑得花枝亂顫,笑得前俯后仰,笑得熱淚滾滾而下,又凄愴又可憐,止住,指著高澄等人喘息著道,“高家,終于要完蛋了,哈哈,完蛋了?!?
“半炷香酥?”高澄不可置信的盯著自己如此寵愛的女人,“半炷香酥乃紅色液體,而且腥味極重,你如何能帶得進來?何況,這兒的所有食材都是經過八道關卡檢驗的!”
“哈哈哈,那只被蘭京斬殺的鷸鴕,其鮮血中便混著半炷香酥,都是紅色,都是腥味,哈哈哈哈……”
“所以,你要一炷香時間來訴說你的身世?”
“才明白啊,可惜晚了!給我殺!”元玉儀指著高澄等人,轉向蘭京,怒道,“你為何還站著不動,快,快殺了他們!”
半炷香酥,一種罕見的毒,但鷸鴕卻能完全免疫。而其他生物,包括人,入腹后一炷香后即會發作,致全身酥軟,立不能行,坐不能起,力量,尚不如普通小兒。
但藥效,卻只有半炷香時間,故叫半炷香酥。
蘭京立在墻角,手中刀緊了緊,神色卻也是一緊,并未行動。
“你,還不趁半炷香時效殺了他們?”元玉儀大怒,跺腳喝道。
“哈哈哈哈哈,逼他也沒用!”高澄大笑,神色卻是極其復雜,“我什么都能防到,就是沒防到你這賤人居然會背叛我,哈哈哈哈……”
“你,你,你做了什么?”元玉儀大驚,知道今天不是魚死便是網破,此遭殺不了高澄,憑高澄的心狠手辣,還不知她會怎么個死法。
“運氣來了,擋也擋不住,連上天都在助我登上皇位?!备叱慰嘈Γ白蛞梗覊粢娺@個狗奴才用刀砍我,你說,我能不防他?我能不處死他?他手中的刀,乃本王特意打造的亭候月牙刃,雖鋒利,卻也是一把??怂乐魅说碾p刃劍!”
亭候月牙刃?眾人面面相覷,漢末名將張飛初拜為新亭侯時,命鐵匠取煉赤珠山鐵,打造成一刀,名曰新亭候。關羽戰死,張飛為報兄仇出征東吳,出兵前酒后鞭打士卒,部將不堪忍受,趁夜潛入張飛營帳,用新亭候斬下張飛首級,連夜叛逃東吳。
新亭候,純屬克死主人的“邪器”,沒想到被高澄秘密打造成了月牙刃,并于今晨贈予蘭京,令其用作餐刀。
“亭候月牙刃太過鋒利,任何毒素均可被瞬間分解為霧狀,逼入持刀人體內!”高澄雙手扶椅,緩緩站了起來,“鷸鴕既被注入半炷香酥,那這個狗奴才,也必將不可避免的吸入了帶毒的液霧。哈哈哈,新亭候,果然能克死主人!”
“我必用這把刀,殺汝!”蘭京再度緊緊手中刀,卻是面目猙獰,咬牙切齒的道。
“哼,本王隨身攜帶邢醫生前的避毒神丹。爾等拙劣伎倆,于本王失效!”高澄冷笑,揮手道,“死到臨頭還逞強。來人,帶下去亂刃分尸!”
立時沖進來兩名廚子,正是皇上元善見安排的元氏兩名親衛,玉儀大驚,難道,他們也叛離了?或者,早就是高澄安排在元善見身邊的人?
蘭京才出大門,又沖進來八名廚子,青一色的白衣白帽,手中各持形狀各異的骨刀、骨劍、骨棒,陰森森,慘白瘆人。
“殺!”一聲猛喝,領頭廚子旋風般卷來,猛撲武力值最高的陳元康。
陳元康極力翻身躍起,欲避過這一擊。
“撲哧”一聲響過,慘白的骨刺直入陳元康胸部,隨著骨刺的拔出,鮮紅的血液狂飆而出。
可憐陳元康空有一身武力,卻是半點也使不上,悶哼一聲再次倒了下去。
“呵呵呵呵,”元玉儀喜得手舞足蹈,興奮地喝道,“你們這些蠢蛋,還不先去殺了高澄,管這些無用的走狗干啥?”
領頭廚子不滿的盯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