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次進皇宮的悟清輕車熟路的跟著領路的內侍走著,瑞福樓的梅花酒還真是上等的美酒,一場大醉后腦子竟然不昏不沉。
一路來到了勤政殿,悟清并未多等便被宣召進殿,讓他意外的是這次勤政殿里人還不少,正中皇位上坐著的是老皇帝司馬岱,下首則是正襟危坐的榮親王,那個神秘莫測的吳總管垂首塌腰的站在老皇帝身側,金吾衛的尹天壽將軍身形筆直的側身站在殿下。
“還夠熱鬧!”悟清暗暗想到,對著殿上這四人依次行了道禮。
時隔一年多,老皇帝司馬岱的精神頭看著還不錯,此時他笑容滿面的對悟清說道“先前我有意讓你去查一查朝天宗的事,沒想到一年多的時間,你不僅查出了眉目,還幫朝廷捋清了這朝天宗的來龍去脈,更難能可貴的是竟然還神不知鬼不覺的抓回來一個活口!那個叫嚴世華的在金吾衛已經吐口了,有關朝天宗的事情他抖了個一干二凈,所得之情報比朝廷之前幾年的總和都要詳細的多,你做的很好!”
老皇帝看著底下這個樸素的年輕人,越看越是滿意。作為一國之君,看人看事絕不會流于表面,這個悟清雖然長相普通,可是自有一股氣質于身,行事果敢干練,又兼得道法高深,絕世兇地大荒都能進出自如,可以說是一個年輕有為,前途無量的小伙子了,更難得的是心性淳良,對人對事都能持之以本心,不驕不躁,凡事都不一概而論,這樣一個優秀的年輕人,與自己心愛的孫女歆兒可謂是佳偶天成。
司馬岱已過古稀之年,處理政務國事的手段很是平和,悟清查清朝天宗只是大魏嚴氏后人中的叛族者創立,大多數的嚴氏族人對朝天宗也持憎惡態度這個情況對他而言也是欣慰無比,畢竟根除一個狂妄修行門派和誅盡一族前朝皇族相比之下還是前者要名正言順不傷天合的多。
榮親王司馬渡坐在下首,也是在一直審視著悟清,這個年輕人昨日剛剛回長安,聽說就跑去和金吾衛的三刀都尉大醉一場,自己的寶貝閨女他連問都沒問一聲,再想到歆兒為他的牽腸掛肚,一向心胸寬廣的榮親王也不禁有些暗氣,殊不知這正是民間絕大多數的岳父對女婿的態度。
司馬岱見悟清對于自己的贊賞不卑不亢,心中更是滿意“我年歲已高,年初之時就有意禪位于渡兒,只是渡兒考慮到若是登基后,歆兒便是長公主,到那時你與歆兒之事便更是阻力重重,不若現在歆兒只是榮親王府內的一個郡主的身份方便的多,所以與我相約緩行一年,若到時你還是杳無音訊,也算我們仁至義盡了,如今距離相約之時還有半年,雖有些倉促,不過我知你們修行之人不持俗禮,我也不愿我的寶貝孫女兒再苦等你,我有意年內便與你和歆兒二人賜婚,你看怎樣?”
“啊?!”悟清瞬間瞪大了眼睛,直直的看著堂上慈眉善目的司馬岱,腦子竟有些遲鈍了,我這便要成婚了?那個朝思暮想的九公主便要成為我的妻子了么?這一切也太快了些吧?只是轉念一想,老皇帝的話不無道理,在榮親王登基成為新皇之前迎娶歆兒肯定要少很多非議,真等到歆兒成為長公主了,一舉一動都被天下所矚目,徒增煩惱。
“啊什么?”司馬渡看這自家的未來女婿反應略顯遲鈍,沒好氣道“你這一走一年多,殊不知歆兒怎樣的為你擔憂,真不知為何你們只見過兩面,卻為何讓我的歆兒對你有了這份情誼。”
“歆兒她為我擔心?”悟清聽到榮親王的話語,頓時心花怒放起來。他對九公主的情感并沒有隨著時間而淡化,反而如美酒般隨著時間的推移愈發的沉淀而淳厚。如今聽到自己的心上人在為自己擔憂,心中又是高興又是心疼。
榮親王看悟清的臉上浮起傻笑的模樣,不禁又氣又樂,心中的不快頓時消了大半。
老皇帝見這翁婿二人這般模樣,也是欣慰的一笑,再次開口問道“怎樣,你意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