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為悟清會直接答應,卻不想悟清回過神來后卻沉吟了起來,并未答話。老皇帝心中疑惑,面上未露聲色,只是靜靜的等著悟清的答復。
悟清左思右想了一小會兒,鄭重施禮道“迎娶歆兒為我所愿,我喜不自勝,只是婚姻之事非同小可,我須回師門稟告家師一聲才是。”
此言一出,全殿寂靜,一直僂著腰的吳總管和殿下沉默不語的尹天壽雙眼精光爆閃,齊齊看向悟清。作為修行者,他們太了解悟清的那位師父菩提老祖的厲害之處了,說是一位陸地神仙對他而言只怕也是屈尊了,這位大能一直是神龍見首不見尾,近幾百年來更是銷聲匿跡,如今乍一聽悟清要回師門,二人的心里都有些波動起來。
老皇帝和榮親王雖非修行之人,可這段時間下來對于菩提老祖的大名也是有了深刻的認知了,聽悟清說要去回報他的師父,這也是應有之意,老皇帝司馬岱點點頭,說道“理當如此,那你準備何時動身?”
悟清不慌不忙的從山河袋中掏出一張綠色的符箓,說道“我下山之時師父曾囑托我無事不得回山,我得先請示一下。”說著雙手兩指將符紙上下夾住一卷,掐了個法決貼在額頭,符紙頓時毫光閃現。過了片刻,那符紙忽然閃過一陣強光,悟清趕緊把符紙打開來,只見那符紙上筆走龍蛇的寫了四個大字“帶來見我”。
尹天壽站的離悟清近些,上面的字看的清楚,卻沒有說話只是繼續沉默的站著。
悟清把符紙攤開遞前,吳總管悄無聲息的走下殿來把符紙接了過去,雙手恭送到御書案前,老皇帝看了上面的四個字,眉頭輕皺道“尊師的意思可是讓你帶著歆兒去見他?”
悟清點了點頭,榮親王覺得此事不妥,不過父皇在上,也輪不到他說話,也是沉默不語。
老皇帝心中暗自思索,自己的寶貝孫女兒還未出閣,便要讓人帶走,莫要說是嚴規森矩的皇室,便是在民間也于禮法不合,只是那個菩提老祖絕非常人,不可以常禮度之。聽吳常伴和尹將軍說這菩提老祖很有可能是天仙下凡,若果真是這樣,能召歆兒去見說不定還是自家的孫女的福分了。
自家事自家知,在這龍蛇混雜的時代里,一個毫無修仙背景的大國皇室面對那些非凡人可抗衡的勢力時有太多的無奈和辛酸,就算有金吾衛這個利器在手,更多的時候也是捉襟見肘與無能為力,那些名門大派和修行世家底蘊之深厚,遠非立國幾百年的大晉皇室所能及。且迫于當初的誓言,司馬氏族人祖祖輩輩都不能有修行之舉,所以以族內女性與人通婚是司馬氏為數不多的能拉攏修真盟友的手段之一,只是小門小戶的修真勢力司馬氏并看不上眼;而那些修真大派大族勢力錯綜復雜,人數眾多,幾個女子嫁過去也起不到什么作用,反而讓人看輕了司馬皇室。而悟清這樣的異類,正好滿足了司馬氏所有的期許師門名聲響亮威震一世、現如今又是一脈單傳、這傳人修行天賦異稟,道法高深,他日前途不可限量,兼得性情沉穩為人正派,又對自家孫女情有獨鐘。這樣的條件,件件符合司馬氏的聯姻標準,這也是為何當初司馬岱一見悟清便應允他與司馬歆之事的主要原因。
現如今這菩提老祖要召見自家孫女,雖然有些突然,可畢竟那是悟清的師尊,也并不唐突,司馬岱自然是不愿因這樣的旁枝末節去忤逆菩提老祖,所以思考片刻后便點頭答應道“既然是尊師召見,那么歆兒隨你去也是應有之意,只是不知仙山所在何處?路途遙遠否?”
吳總管和尹天壽在一旁屏氣凝神,都想仔細聽聽悟清的回答,卻不料悟清笑答道“我師父自是在方寸山上。”
吳總管微微欠身道“二百年前的滅魔之難時,我親眼看到方寸仙山被那魔頭臨死一擊打的崩碎,難不成又復原了?”
悟清看了看吳總管,說道“我自幼在方寸山上長大,那方寸山確實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