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暗自揣測或許是來自西域的舞娘。連一素面不改色的鬼刃見到她,都不禁要有幾分赤顏。
“鬼刃去哪里了?”
“回夫人,鬼哥他……率兵出城了。”鬼刃離開前交待過,夫人不問,不說。夫人問之,少說。
奈何夫人心明眼精致人,一眼就看穿了,“親王得手了是吧。如今在東周該是鬧的不可開交了。”
辯經僧侶是不可能主動離開自己朝圣勝地的。但僧人必須都是佛家、博愛之人。他們胸中無世,口中無俗,卻依舊珍愛人命。
尤其是天真無邪,牙牙學子之命。
謖深找了幾個頑童在溪邊玩耍,從上游破開了堤壩一口,洶涌的山泉凌空而下,水流沖的孩童們站立不穩。
侍衛丟了幾根枯木下去,暫時阻擋住孩子們被沖走的勢頭,于是裝作不識水性的村民高聲呼喊著跑向了寺廟的方向。
果然不一會兒就有大批的僧侶從寺廟跑了過來,無論會不會劃水,紛紛一簇而下躍入水中,一人摟抱起一個孩童拼命的往岸上劃。
看到全部的人都被救了上來,謖深頭也不回立刻帶著侍衛沖向了湯泉老樹。
夜魅旗下的士兵們各個行動迅捷敏銳,身手驍勇且精通工藝布局之術,早已備好了炸藥和鋸斧。先隔空一炸,震撼千年老樹之根,再和水沖土,翻松埋住老根的泥土,接著修掉旁支,捆住樹干,以杠桿之力在遠處用石頭下壓。
不一會兒在僧侶們聽聞爆炸聲急切趕回來之前,千年之樹轟然一聲倒于地上。
那一刻,所有人的耳中仿佛聽到了嗡嗡嗡的震響,許多士兵和侍衛都捧住了自己的頭,捂住耳朵,可那震響卻如魔音貫耳怎么都阻擋不去。
“那到底是什么聲音啊,親王?!”
謖深沉聲深吸一口氣,“是千年古樹的哭泣之聲……”
“什么?!!”他們都嚇壞了,一個個龜縮在地上不敢動彈。
樹會哭?樹怎么哭,嗚哇哇?
僧侶們趕了回來,看到了已經倒在地上逐漸枯萎的古樹之干。
他們紛紛跪下,五體投地,口中念念有詞,似是超度亡魂。
其中一個身材干枯瘦小的僧侶走到了謖深的面前,眼中含有淚光卻不見半分仇憤的感情,“施主,你趕緊帶著湯泉水離開吧。湯泉是東周之物,恐怕東周朝廷不會輕易放過你。”
謖深驚訝的看住他。以為至少有一頓謾罵,一頓斥責,一頓質問。卻,什么都沒有。他們竟催促他趕緊離開。
淺堂大夫動作飛快上前,幾乎就像在與人搏命,不稍一盞茶功夫就收集湯泉水完畢,避開伏跪在地口中依然念念有詞的僧侶們大陣,側身閃到瀧親王背后,“親王,到手了!我們趕緊離開吧。”
謖深一言不發,靜靜走到那位與他交談過的僧人身旁,學著僧侶們五體投地的姿勢默默跪下。許久,才緩緩起身。
“全速,返城。”
可是在出了第一道關卡后還是被人攔住了。
由于入境的時候他們是分散行動,可回城的時候卻是擁作一堆,乍看起來聲勢浩大。
謖深一回眸就意識到自己大意了。此刻再想分散已經遲了。
出關公文都是假的,是夜魅旗的人自己制造的。如不仔細查看自然沒有問題,一旦經仔細檢查毛病就出了一大堆了。
關鍵是謖深對不同關卡的守將也不熟,一問三不知。
“親王,湯泉水,耽擱不得!”淺堂自作多情的提醒道。
謖深點了點頭,將取來的湯泉水交給一個與鬼刃來歷相同,也是民間起道的士兵。
“你先想辦法帶回去。”
士兵忠君之士,堅定的搖了搖頭,“親王還在東周境內,屬下絕不離開。”
謖深簡直要怒了,還是壓住了火氣,“這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