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里沒有人會發(fā)現(xiàn)他。而且不用思考就能想到柳緋君一定巴不得他死,在他消失后隨意找一個(gè)借口,另立新王。這不正是柳緋君最擅長的么。
他不能死。更不能孤寂的死在一個(gè)沒有人會發(fā)現(xiàn)的地下城中。
“你是……?”從血池中吸飽了滿腔的孤勇,他覺得自己又可以了,又可以面對那個(gè)詭異的,眼神篤定得令他深感不爽的神秘女子,兄長為何會仍由她女扮男裝混在隨行隊(duì)伍中?
“我說我是親王夫人,謖王會信么?”
“你是……乾州老相爺府上的那位小姐?兄長當(dāng)前的夫人?不該啊……”
“有什么不該的。”
“為何你要……”
“為了伴夫君同行啊。路上恐有不便,故而男裝示人。”
“可為什么不告訴我。我是謖王啊。”
柳千顏看著他,心底里隱隱的焦慮。這小子,還傻傻的什么都不知道。
“你知道這是什么地方?”
“皇城,宮廷啊。”
搖了搖頭,“看來先王離世突然,什么都沒有交待好吧。”
“你說什么?難道你認(rèn)識這里?不可能。”
“這里是謖國的冤孽之源。是無數(shù)枉死之人的殘骸。聚集而成,形成冤池,盤旋不去,只得以帝王之尊降壓,才以暫且安寧。知道你祖上都是些多么軟弱的人么,這樣的人根本不配為王,卻為了私野,逆天而行。終有報(bào)應(yīng)。”
“少在這里胡說八道!”
柳千顏怪異的笑了一下。
“你笑什么?”
“不記得了。”
“你!膽敢戲耍本王?真以為是兄長的夫人,本王就拿你沒辦法了。”謖淵虛張聲勢的叫囂著。其實(shí)心底里也在犯難,怎么就把人帶進(jìn)來了。
這女人要是出去,胡說八道一通,自己不就慘了。可要是把她結(jié)束在這里,以謖深的秉性,怕是不能善罷甘休的吧……唉,難了。
“謖王。”柳千顏緩緩開口,“我,不是你能隨便殺的人。如果有那個(gè)心,盡早作罷。還有那個(gè)叫作久光的侍衛(wèi),他是瀧親王的人,也不是謖王你能夠覬覦的。”
“胡說。謖國上下,有什么是我不能碰,不能占有的!?”
“謖王,凡是先捫心自問一句,配不配。”
黑色的陰霧從血池之上朦然而起……柳千顏靜靜的看著它。心底嘆息了一口,怕是——救不回來了。
謖淵淡而不語,心想一定要找個(gè)機(jī)會解開其中奧妙。
誥典祠中,俑官聽聞瀧親王不日即將趕來,心中慌忙,急找柳緋君大將軍請示。
“慌什么?冒用我氏族角旗之人是他。他自己還不乖乖上門來解釋。”
“那、那吾等是否要聽信親王解釋?”
柳緋君莫名的看著兩位德高望重的俑官,“聽信與否不是由爾等自行判斷決定么?難道他說的是真是假,還要本將軍來替你們甄別?朝廷還養(yǎng)你們做甚。”
兩位俑官心中戚戚,有苦難言。懦懦告辭而出。
次日一早,謖深就入城了。謖王也回宮了。
謖王換了衣袍趕到誥典祠,瀧親王已經(jīng)開始解釋了。
“北疆墨旗氏族所帥角旗,親王是從何處得來?”
謖深斟酌許久,“乃自制。”
“如今何在?”
“已焚毀。”
真正的旗幟已經(jīng)被謖淵還回去了。
“墨旗軍并未出兵援助相山城,瀧親王何以濫用他軍之旗?且還是我謖國禁軍旗幟。”
謖深按照先前與謖王溝通好的回答起來,“謖王親至我屬地,告知柳大將軍雖有心相救無奈兵力遠(yuǎn)在北疆,而東山尻水患嚴(yán)峻無暇抽身。東周軍來勢兇猛,未見援軍恐不愿后退,故才想出此轍,以示我相山屬地軍非孤立無援之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