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位俑官面面相覷。彼此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柳大將軍有心相救?真的假的?他們怎么不知道。柳緋君可是連半個字都沒有提過。
昨兒還特地去問了,也沒說是有心援助相山城抵御東周啊。
又說是謖王親自相告,謖王倒是真來了。確實是跟這位親王一道回城的。他們倆兄弟的事情,能佐證么?
誥典祠向來不問真假,不問是非,只問做的合不合祖宗的規矩。
但祖宗都是已經不在的人了,那還不是當局者說了算。
也不敢那么輕易說信了瀧親王的話。就先晾著。
俑官們等的起,謖深卻是等不起。他一等,相山城中就是群龍無首。屬地軍就是新老勢力拔起。
與謖深一道的侍衛因為不夠格入誥典祠只好守候在祠外,忽然其中有個侍衛驚呼,“天吶——莫不是大白天見鬼了?”
“怎么了!”
“你們猜我看到誰了?剛才過去的人影,十足十的像極了過去的久光大哥!”
“難道是大哥轉世投胎已成?”
“胡說八道……”
眾人嘰嘰咕咕的茍著,柳千顏獨自跟了上去。
那是個身材挺拔,眉宇俊朗,卻神情滯訥的青年。看起來,就是少了一魂一魄。
聽到背后腳步,男子豁然轉身,動作倒是格外敏銳而鋒利,氣勢一點不輸鬼刃。
“姑娘何以跟著我?”
柳千顏一怔,“你說什么。姑娘?”
對方篤然點頭,“雖你一身男裝,卻是姑娘不假。”
嚯!這眼力見兒。
“你被誰抽走一魂一魄?”
“什么一魂一魄。”
“你……不知道?”
“三小姐說,讓我回到皇城自家中。就說郡王不要我了。”
三小姐?!柳千顏指了指自己。但是久光顯然沒有認出她就是柳千顏。
一路尾隨著他,柳千顏試圖找出自己那么做過的痕跡。卻在恩德祠久府門口撞見了正在等候的謖王。
謖王見著這個兄長身邊頂喜愛的小侍衛也是一怔。
祭拜一個活著的人,畫面著實詭異。
但謖深是避不開的。因為邀請他的人是柳大將軍的次女,柳夕阮。
謖王親口說了,墨旗氏族的角旗是他帶出皇城的,是他借給瀧親王嚇退敵軍的。柳緋君根本理都不理。
俑官們沒有辦法,只好繼續扣押著。但是柳二小姐來了,柳夕阮自己跟父親交待了,是經她手,給了謖王的。這就成了家族內部矛盾。
柳緋君擺了擺手,對他來說,親王親自回城解釋這件事,臉面攤足了。至于祖制之類的東西,打從心底里他是頭一個想要推翻的人,有祖制禁錮著,連他也不好大手大腳,什么事都非要拖著謖王那只傀儡作擋箭牌。
偏偏謖王越大還越不好操控,竟然敢有了脾氣起來。
說起這頭忍不住又開始暗自埋怨女兒,早早的嫁過去,最好再生個崽。那以后謖國不就是他們柳家的了?還在這里硬拖,要拖出個鬼哦。
柳二小姐開了口,柳將軍說不計較了。又有謖王親命佐證,俑官不好繼續為難瀧親王,這就把人放出了誥典祠。
謖深一得了自由立刻就想回到自己的屬地去。與幾年前回來那次相比,皇城——不同了。雖然沒什么熟悉的人,還是去拜訪了當年對自己有知遇之恩的棠大人。
看著棠大人府邸中陳舊的擺設,甚至連夫人和小姐都要親自下廚準備食物,謖深便明白了。
棠削菊告訴謖深,“如今皇城禁軍、守軍,宮里里的侍衛都換作了柳緋君的人,一言不合就……”看看城中布告牌上被斬首、滿門抄斬的朝臣就可見一斑。
“沒什么事,親王就早日回屬地吧。別參合皇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