勝算是五分之一,可如若不指,就等于在自尋死路。
小貞大汗淋漓,硬著頭皮指著其中一個。
“陛下,他就是蕭太醫……”
心虛到沒邊了。
文佑對被指的那人道“你是蕭遠書?”
那人響亮的答道“回陛下,奴才是副留守指揮同知衛,岳棟林!”
文佑鋒眉一斂,饒有興趣的看著婢女小貞,看她接下來如何詭辯。
天要亡她!
小貞徹底亂了陣腳,跪著哆哆嗦嗦,“陛下,我是扯了謊,我的確沒看到蕭太醫,可是長公主不是我殺的啊!”
文佑把玩著扳指“不是你殺的,為何要嫁禍他人?”
“我看到長公主時她已經薨了,是一個黑衣人殺害她的!那黑衣人威脅我,如果不栽贓給蕭太醫,他就會栽贓給我,讓我去背這個罪!陛下,我只是怕死才犯下欺君大錯啊!”
她一時驚慌失措,都忘了自稱奴婢。
但即使再慌亂,她邏輯清洗,一連串的話說得順順當當。
再不聽其分說了,沒有必要。
文佑擺手道“拖下去,把此人交給大理寺,嚴加拷問。蕭遠書無罪,即刻釋放。”
炎夏過于酷熱,云知走在宮道上。
兩邊高聳的宮墻擋不住頭頂的太陽,宛若渾身置于火爐中,卻沒有一絲汗淌下來。
到了瑤華宮前,她抬首看了看巍峨的殿門,身子越來越虛無,眼前也越來越模糊。
嘭——
重重的一聲,悶響。
……
冰鑒彌漫在空中悠悠的清涼,給她帶來一點點舒適。
云知緩緩醒來,四肢散了架,僵硬無比,動彈艱難。
云知扶額坐起身來,外頭天色已大黑。
腦袋昏昏沉沉,搖一下都疼。
素香也即刻醒來,“你醒了?可有不適?”
云知使勁的將沉重的眼皮睜大,借著月光看清她,“我睡了多久?蕭太醫怎么樣了?”
素香稍頓了下,瞥了眼最右熟睡的孫媛。
張口就是蕭太醫,這話要給孫媛聽見,指定要借題發揮。
“你末時暈的,眼下亥時了,你暈了五個時辰。”
云知急切道“那蕭太醫呢?”
素香道“他被無罪釋放了,已經回了太醫署。”
此事來勢洶洶,脫罪的也十分迅速。
一日不到的功夫,從平平無奇蕭太醫,到殺人犯蕭太醫,再到沉冤昭雪蕭太醫。
整個故事再加以渲染,夠說書先生抑揚頓挫的講上一回了!
云知懸著的心總算放了下來,“他是怎么洗脫嫌疑的,是陛下嗎?”
基本上是他吧,畢竟答應了自己的!
素香把食指豎在唇前,示意她小聲。
“你不要大肆表露對蕭太醫的關心了,他怎樣與你何干?”
“孫媛已經在貴妃面前告過你的狀了,你行事不許再如此不著邊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