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忙之中的刺史大人一經(jīng)邀約,乘著馬車直奔蓬萊樓而來。
步經(jīng)大堂,眾人紛紛側(cè)目。
這刺史四十有余,卻也相貌堂堂,年輕時候想必也風(fēng)流倜儻,韻事不少。
有幾位江湖名士迎上去道“今兒是什么風(fēng),把刺史大人吹來了。”
刺史沒空閑談,只問了小二雅間在何處,徑直走向二樓包房。
進(jìn)了包房,刺史就端起了笑容。
萬尋儀拉開了椅子,請他入了座。
刺史瞧著桌上還有兩位,便問道“尋儀,這兩位是?”
萬尋儀并未答話,只入了自己的座,沉默不語。
刺史見他神態(tài)不對,警覺了起來,問道“今日邀我來是為何事?”
而這另外兩位,一位雖生了雙好看的眼睛,卻滿臉麻子,旁若無人津津有味的嘗著菜肴。
另一位玉樹臨風(fēng),卻眸色暗沉,一副積怨已久的樣子正瞪著他。
刺史問道“這位公子,可有何處得罪?”
他們四目相對間,云知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見文佑遲遲不開口說話,云知便道“那讓我來說吧,刺史大人,您是怎么偷的宸妃娘娘遺體,現(xiàn)下放在了何處?”
這一問,刺史的臉?biāo)查g僵化,手中的酒杯也抖了起來。
昨晚是向啟南唯一的一次出師不利,他自然知道有不同尋常的人干預(yù)了此事,只是沒想到與萬尋儀有關(guān)。
但無論如何,蓬萊樓都是宸妃留下的府邸,他們應(yīng)該站在自己這邊才對。
想到此處,刺史的姿態(tài)松了些許,朝萬尋儀道“你父親也是宸妃的舊友,若她能死而復(fù)生,你父親在天之靈也能欣慰。”
萬尋儀仍不說話,這本就與他沒什么關(guān)系,只把目光投向了文佑。
文佑冷冷道“你因愚昧而輕信傳說,刨人墳?zāi)梗詡旌碇職饲遄u(yù),你又知道她的在天之靈,可曾愿意?”
他已在極力的控制住脾氣,可眼神間仍有分明的殺意。
刺史畢竟是一州刺史,官大勢大,在蓬萊州以他為尊。雖敬著萬尋儀幾分,卻也是看在已故宸妃的面上,何曾受過這樣的質(zhì)問?
刺史站起身,厲聲道“她愿不愿意,這都是我們的家事,你是什么東西,輪得到你來評說?”
云知和萬尋儀都屏住了呼吸。
文佑蔑笑了聲,也站起身,“你們的家事?你又算什么東西,敢跟我母妃攀扯家事。她若在世,瞧見你這副厚顏無恥的樣子,想必會親手殺了你。”
刺史大人再度僵化,面上的憤怒轉(zhuǎn)化為不可思議。
他竟然稱“母妃”?!
再一瞧他眉眼,果然有幾分像她。
刺史啞了聲,問道“你是宸妃的孩子?”
他轉(zhuǎn)頭瞧見萬尋儀默認(rèn)的神態(tài)。又一轉(zhuǎn)念,才想起她的孩子如今已登位九五之尊,踉蹌跪地道“微臣不識陛下。微臣罪該萬死!”
早知道皇上在這兒,打死他也不會草草認(rèn)下這件事兒。
云知啃了個雞腿道“你是該死,那么多孩子,你死多少次都不夠。”
刺史慌忙道“陛下明察,這不是我出的主意,我也沒有殺過人,只幫了點小忙,事情不是我做的!”
云知把文佑按回了椅子上,問刺史道“不是你做的,那是誰做的?”
“是……是……”
他結(jié)結(jié)巴巴了半天,答不上來。
“那我來說一說,說的不對的地方,你再否認(rèn)。”
云知摸著下巴,邊思邊道“在宸妃娘娘薨后,青峰莊主找到了你,共同商議了以女童祭祀復(fù)活宸妃的計劃。他那邊高手如云,去妃陵偷出遺體后,你這邊花名冊,兩人強(qiáng)強(qiáng)聯(lián)手,殘害了四十多名女童。”
刺史無從辯解,一番思慮過后,訴衷道“陛下,您如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