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般至尊至貴,成了天下之主,您的母妃卻是一日也沒有瞧見啊!她若能活過來,看一眼你現(xiàn)在的樣子,該有多高興!”
文佑冷哼道“你根本不了解她。”
看著他這般冰霜漠然的模樣,云知突然有一些余悸。
若是他知道了宸妃死的真相,會不會將她生吞活剝了?
刺史仍硬著頭皮道“您豈知她不想活過來?”
云知悶了口酒,想起來火光漫天的那日,文佑沖著火海絕望的一跪,在他的心里,何嘗不想母親能活過來。
文佑終于不再瞪著刺史,收回了目光,眸中盡是往事。
“母妃是自盡的,她厭透了人世,可妃嬪自戕是禍連三族的大罪,才借著火勢尋了死。你未了解她一分,憑何替她做了這等事?”
聞此言,刺史和萬尋儀皆心下震驚。那樣才貌雙全,驚為天人的宸妃,怎么會厭透了人世?
云知嗖的站了起來,不可思議道“她是自盡的?!”
這事像塊大石頭,壓在她心里良久,以至于很多時候無法坦然面對傅文佑。
如今竟然聽了這個說法,她委實不敢相信。
文佑看了她一眼,“對。”
得到確認(rèn)之后,云知特想放聲大笑,險些管不住嘴角,但眼下旁人在哀傷,她在笑的話也屬實有些不地道。
別扭了一會兒,她道“我出去一下,你們繼續(xù)。”
說完就跑出了包房,發(fā)泄了個淋漓盡致。
待到穩(wěn)住了神緒,云知才惦念起正事,又進(jìn)了包房。
鴉雀無聲,刺史仍跪在地上,文佑用眼神殺了他一萬次。
云知坐了回去,開口道“不會我走以后,你們啥也沒說吧?”
萬尋儀道“他交代了,宸妃娘娘的遺體在青峰山莊。”
這也應(yīng)當(dāng)不難辦,莊主雖大逆不道,但宸妃之子的話應(yīng)當(dāng)也會聽。
當(dāng)年的宸妃有傾世之能,亦有傾城之顏,可謂風(fēng)華絕代,也難怪某些人還能因她做出喪心病狂的事。
云知忍不住沖文佑多看了幾眼,想象了下他母親的容顏。
文佑道“去青峰山莊。”
昨晚就已打草驚蛇,此事不宜推遲。
刺史猶豫了半晌,終還是坦誠道“陛下需謹(jǐn)慎,青峰莊主為此事籌謀已久,斷不會輕易放棄。你們此去恐有性命之憂!”
云知問道“他難道連陛下都敢動?”
刺史道“他已半入瘋魔,講不得理,且青峰山莊的機(jī)關(guān)連向啟南都不能奈何,無人可破啊!硬闖進(jìn)去,就是九死一生。”
云知與文佑互換了眼神。
縱使九死一生,宸妃的遺體緩些時日再取無礙,可還有幾位女童的性命卻是被拿捏著,很難護(hù)住,也不知他們何時下手。
云知決心道“那我一人去,把他殺了,就沒人能再作惡了。”
刺史卻忐忐忑忑,似乎還有話沒說出來。
文佑一拍桌子,道“你還有什么話,說!”
刺史一顫,“我說,我正想說出來。昨晚向啟南失利,青峰莊主讓人連夜將剩下的女童都抓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