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哲挑眉看了一眼,眼前的這七個人,除了和自己對壘的陳現沒有下注,其他六人竟然都下了注賭賭陳現贏,而且數額都是一百兩。
這一百兩完全不是小數目啊,真是一群敗家的玩意。
接著,他假裝有些意外,同樣掏出一張一百兩的銀票放在臺子上,說道“竟然沒有人為我下注?那萬一我贏了,我豈不是要吃獨食了?”
其他人一聽,諂笑著催促道“那是那是,周兄買定離手,不可更改咯。”
就在這時,韓碩不知道從哪里冒了出來,又從懷里掏出幾枚銅錢,放在周哲的那張孤零零的銀票之上。
“我身上錢不多,只有十文,不過這一局,我賭周兄能贏。”他說道。
韓碩的舉動令在場的人大吃一驚,王時和高瑋臉上的表情有些奇怪,朝韓碩擠了擠眼睛,但又不好明說什么。
周哲有些小感動,他知道韓碩平時與王時、高瑋他們走得近,但韓碩與后者絕對不是同一種人。
他笑笑,對韓碩拱了拱手表示感謝,接著又對陳現說道“陳兄,咱倆不用抓鬮這么麻煩了,要么陳兄先手,我后手吧。”
陳現也不客氣,拱手回禮道了聲好,接著便拿起幾根箭矢,站在了規定的位置上。
寧朝的投壺游戲規則,與歷史上的那些投壺規則大同小異。
在每一局投壺游戲中,主賓二人各執八只箭,分先后手。先手直接投完八只箭,再由后手投。
另外,根據箭矢投入銅壺的位置不同,又設定了諸多不同叫法的結果,當然,這些結果所代表的的籌數也是不一樣的。
比如,某人第一箭就投中了壺口,這被稱為“有初”,得十籌;投中壺耳小孔的話,稱為“貫耳”,得十籌;若是箭投中壺口,卻是斜倚在壺口處,而不是掉入壺底部的,那這又被稱為“倚桿”,得十五籌……
總之,花樣五花八門。
王時、高瑋幾人看看陳現,臉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又斜眼看看周哲,一副志在必得的樣子。
陳現不急不緩,拿著箭矢,調整好姿態后便果斷出手。
嗖地一聲,箭矢落入的銅壺的壺耳之中。
“好!有初貫耳,得三十籌!”王時自覺地充當裁判,高聲地喊了起來。
三十籌的有初貫耳是投壺游戲中,單次能獲得的第二高分。
這一叫喊,立馬引來了一旁正在游戲、或是閑聊的一干人等。
在眾多人的注目之下,陳現表現得愈發勇猛,八只箭,僅僅在第七只的時候失手,最終獲得了一百八十五籌。
陳現對眾人抬了抬下巴,王時與高瑋等人這會似乎也懶得裝了,對周哲輕蔑地說道
“哎呀,陳兄今天竟然超常發揮了。周兄要么自行認輸?這樣的話,賭注就只要你付一半,如何?”
周哲擺擺手說道“大丈夫一言,駟馬難追。打賭就是打賭,無論輸多少都得按原本的賭注來,難能只付一半呢?再說了,如果這次輸的是你們,你們也不會賴賬,是不?”
王時以為周哲是為了給自己一個臺階下,在說場面話,他望了望眾多圍觀的學子,忙應和道“那是,大丈夫愿賭服輸。只是周兄這般言說,那我等就不客氣了,這次讓周兄破費了。”
說著,幾個人伸手就想要上前。
周哲瞪了他們一眼“急什么呢?我不是還沒投嗎?”
其他幾個人譏諷地一笑,言說“怎么,就這樣的結果了,你還想翻盤不成?”
只可惜,他們現在還不明白,接下去,他們的臉會被自己的巴掌打得有多少疼。
“不試試怎么知道,萬一有奇跡呢?”周哲淡淡地回道。
其他人則是冷冷地哼了一聲,看看里三層外三層圍觀的學子們,得意地小聲說道“行,讓他投,這么多人,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