婦人本來生得清秀溫婉,卻因擔心焦慮而顯得臉色蒼白,且嘴唇干裂,頗有些狼狽。
男人生得一副儒雅像,著裝樸素卻干凈,說話時語氣不急不緩,好似失蹤的不是他女兒一般。
兩人安撫了婦人好一會,她才抽抽搭搭被男人牽著離開。
路過奚青山身旁時,婦人忽然轉眸盯著她,頓下腳步不肯離開。
奚青山眨巴著眼與她對視,見婦人淚花隱隱,忙安慰:“令愛吉人自有天相,定有蒼天保佑,一定會平安歸來與大嬸團聚,您要照顧好身子才是。”
她雖是做男裝打扮,奈何頭頂兩個發丸子配上圓潤臉蛋兒,模樣實在可人,可愛又乖巧。
婦人張唇,發不出聲,儒雅男人道“婉娘,如小兄弟所說,我們的安兒定會平安歸來,你萬萬不能折騰身子,教她回來看見擔心。”
天底下,最愛孩子的,唯母親第一人。
婦人淚落連珠子,哽咽不已。
奚青山不由得聯想到自己。若是有朝一日自己失蹤不明下落,即便豪放如娘親,也定會傷心不已。
做女兒的知道了,該多心疼啊。
如此想著,她情不自禁抬袖替婦人擦拭眼淚,真心實意安慰“大嬸莫哭,若是安姐姐回來見您如此模樣,定會心疼至極的。您要相信奚大人,他一定會盡早追查到安姐姐的下落,替您帶她回家的。”
不知是她的哪一句話觸動了婦人的心弦,婦人竟慢慢收了眼淚,連連點頭“好…好……我的安兒定會平安回來的……”
男人哄了片刻,牽著她要走,奚青山眼珠一轉,提議道“大嬸,大伯,剛好我要出城半些事,若不然我同你們一道吧,也好與大娘說說話。”
男人溫聲勸道“小兄弟,近日不太平,你還是早些回家,莫要到處游走,以免遇到危險。”
奚青山是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頭,伸手拍了拍阿喵的狗頭“不怕的,我的狗狗可厲害,它會保護我的。”
阿喵表示贊同搖搖尾巴。別看平日貪吃偷懶,關鍵時刻可是只極其厲害的大狗狗。
它生來便是保護主人安危的。
男人似是看出了什么,好生勸了遍,見奚青山不聽,只得答應讓她一同出城。
如此,她親昵扶住大娘,一邊安慰她一邊朝著城門的方向走去。
婦人家住在東邊清河村,素衣庵所在靜云山坐落在西北,相隔甚遠。
出城門行了一段路,奚青山與夫妻倆告別,牽著阿喵往素衣庵的方向走去。
曾經便聽說素衣庵的素齋頗為好吃,還未來得及嘗一嘗,便發生了此事。
許是因為女孩子心思細膩,奚青山總是不放心,覺著總會漏掉一兩條線索,還是得親自來撿撿漏才放心。
心中有個想法,也許少女失蹤案同素衣庵慘案,有著千絲萬縷的關聯。
兇手專挑女子下手,是對女子有何偏見不成?
“阿彌陀佛,愿大慈大悲佛祖保佑那些失蹤的女子平安歸來,回到爹爹娘親的懷抱。莫要讓白發人送黑發人。”
牽著阿喵行至靜云山腳被封鎖的尼姑庵門前時,奚青山累到吐出舌頭喘氣。
后悔沒有騎著小乖乖出來。阿喵這個懶東西,途中腿腳實在酸得厲害,想要讓它馱自己一段路,竟不肯。
“今夜不給你肉骨頭吃了。”伸手戳戳它的狗腦。
阿喵不干,與她狗眼瞪人眼。
仰頭看著堆砌的土墻,蘊了力,腳尖點地,飛身躍上墻頭。只留下阿喵愣在原地,眼里透出絲絲羨慕。
院內的鮮血已被處理干凈,但仍可見淺淺痕跡,令人不由得回想起那日的慘狀景象。
各間房屋的門皆被帖了封條,一陣涼風拂過,卷落幾片綠葉,頗為凄涼。
奚青山既想去尋一尋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