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畫卷自畫袋里取出緩緩展開,一幅光彩照人的美男像映入眼簾。
畫上之人一眉一眼皆生得絕色,只望一眼,令人驚世淪陷。
仿佛生來便該被人摹于紙上,歸于潘安、宋玉之列,供后世如她這般喜色之人細細欣賞,拍桌惋惜“恨不得于郎君同世而生!”
世上無人方可擬,自是人間第一流。
奚青山嘖嘖稱贊“玉梨不愧是玉梨,我懷疑他可是使了什么法術將寂寂吸進畫卷里去了!若是寂寂見到此畫,定會贊嘆自己的美貌!”
最后奚青山將此副美男畫卷掛在最顯眼的地方,以解每日相思之苦。
轉眼兩日過去,奚青山便又不滿足了。畫卷雖是好看,可也不及真人。
她想念的,是那個會說話,會抿嘴會蹙眉的大活人。
光盯著畫看,抱不到親不到,便好似將一根肉骨頭掛在樹上,讓樹下的阿喵看得到吃不到。
遲早被饞死。
于是乎,奚青山苦想出一個法子——苦肉計。
上次不過是被蛇咬了一下,夫君便親了自己,若這次自己裝作病重,夫君知曉后說不定會來看自己呢!
于是乎,到了夜晚拾光又跑了一趟玄王府。且很幸運地在書房找到恒寂。
她不了解玄王府的屋室布局,若是恒寂未待在書房,便得多費些功夫去找。
此次一來,她并未遮掩,而是敲了門后推門而入,行至恒寂身前福了福身。
她的來訪是恒寂意料之中的事。
自拾光上次來過之后,他這幾日到了夜晚便會不由自主來書房看書。
他放下手中書卷,問“她又有何事?”
拾光道“拾光有個請求,不知恒公子可否答應?!?
“請講?!?
男人的眼神即便收斂,也微透著冷意。
恐被他看穿真假,拾光不得不垂眸,語氣略顯無奈“小姐被禁足后因思念恒公子,翻墻而去,奈何被人撞見,一不小心自墻上墜下摔傷了腿,需要臥床修養。大人對此惱怒不已,斥了小姐一頓,小姐生了悶氣,自昨日起死活不肯吃飯,除了拾光之外誰也不肯見……”語罷悄悄抬眸看一眼恒寂,“公子可否隨拾光一同回府看望小姐?”
只見男人盯著自己,也不說話,眼光深沉瞧不出半分端倪。
不知他是答應或是不答應?
片刻后,一個不帶感情的字從頭頂落下“走?!?
這邊,奚青山于窗前負手徘徊,時不時推開一條窗縫往外瞧去,院內空無一人。
這幾日她表現好,奚大人頗為滿意她的識趣,已答應她將院外的家丁撤走,但也吩咐奚蘊錦時不時來看上一眼,以防她又忍不住腳偷跑出去。
等啊等,望啊望,一顆心緊張又激動。
終于,她看到兩個黑影自墻頭處躍下,走在前面的黑影步伐沉穩,越來越近。
奚青山忽地抿緊嘴,轉身一招青龍擺尾爬上了床榻,鉆進被窩,將自己遮得嚴嚴實實。
“勞煩公子了。”行至窗前,拾光對恒寂福了福身,轉身去了前門守著。
恒寂翻窗而入,隨手閉緊窗欞后,掃視一眼屋內擺設,直朝著桃花粉紗帳掩映的床榻走去。
掀開紗帳坐在榻邊,只見那人兒一團裹在被窩里,伸手輕輕一拍“還不起來?”
話音落,只見一雙白嫩的小爪子伸出來抓住錦被,錦被緩緩向下,露出半個腦袋和一雙亮閃閃的眸子,含著欣喜。
恒寂注視著她,故作認真道“聽聞你從墻頭墜下傷了腿腳,我看看?!闭f著便伸手去掀被子。
奚青山驀地坐起來,猝不及防撲進他懷里,語氣能聽出是極其開心的,她道“夫君果真是心疼我的!”
恒寂幾不可見翹了翹嘴角,任由她抱著,道“看看你的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