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有勞薛將軍掛懷。還有十三天的時間,勉勉強強也夠了。”趙翮打個哈哈道。
“那我就不留王爺吃晚飯了,吃過午飯,王爺就快上路吧。天黑前,或許還能趕到沙陵。”薛志強說完,做出了一個相邀的手勢。他身旁一名少年軍官也得意洋洋的看著趙翮目瞪口呆的樣子。
“王爺出兵聯系匈人細作,損兵折將上千人的事情,下官也是剛剛聽說。這事兒。就讓王爺親自向皇上解釋吧。”話里話外,薛志強分明就是有恃無恐。
趙翮也不和他計較,忍氣吞聲道“承蒙高義,小王不勝感激。既然這樣,小王也不吃午飯了,所幸這幾天的行李收拾的差不多了,隨時可以出發。只是,薛將軍還容小王囑咐犬子兩句。”
“王爺請自便,恕薛某不能奉陪。”薛志強頭也不回,只是拱了拱手,對諸將下令道“云中郡諸將聽令,所有校尉以上軍官隨我進太守府點卯。其余諸軍返回營地,無我命令,不得擅動。”
諸將聞言,對視一眼,紛紛領命,隨著薛志強直奔太守府而去。
霎那間,城門口就只剩下了南門的城防營。趙翮目光鑠鑠,看著趙晟的眼神里既充滿了無限的期待又有無盡的慈祥,可期待中又有一絲擔憂,慈祥中帶有一絲嚴厲。
趙晟手足無措地等著父親訓話,周圍的戰友們紛紛走開避嫌。
許久,趙翮輕揚馬鞭,來到趙晟面前,說“晟兒,我此去洛陽,必定是兇多吉少。你留在這里,說不定還能因禍得福。切記我對你說的話,兵戰兇危,不可小覷。凡事要多聽你付大哥的話,不要與人爭執。一有消息,我就會派人接你回去。”
一語道罷,似乎更有千言難盡。趙翮一時語塞,也說不出別的話來,只是朝付有點了點頭,也不再進城,就撥馬帶著兩個親衛,沿著官道一路遠去了。
只見父親的身影漸漸消失在遠方的塵土里,趙晟才想起來沒有對父親說什么,再想說時,卻已經來不及了。
張東圳走了過來,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趙晟道“世子別難過,又不是什么生離死別。新來的將軍說不定就是主張放棄云中的,到時候咱們全都撤回長城以南,你不就能見到王爺了嗎?”
趙晟點了點頭,卻表情茫然,回過身來,自顧自地回營去了。張東圳仔細一看,只見他兩頰上流下了兩行淚水。
太守府,書房
云中城及附近駐扎的駐軍將領們紛紛向薛志強報告著各自部隊的詳情。
薛志強按著地圖一一對應,仔細的聽著,不時提出一些問題。諸將從他的問題里感覺到這并非是一個無能之人。
“嗯,諸軍的情況我都了解了。城防營的情況怎么樣,四門校尉也都說一下吧。”薛志強聽完,往太師椅上一靠,端起一杯茶來。
四名城門校尉當即出列,一一匯報起來。
“回將軍的話,末將南門校尉付有。南門營內現轄三隊步兵兩隊弓兵,每隊五十人,共計二百五十人。兵員全部滿額,兵器箭只也都充足。”輪到了付有,他低頭恭敬的回道。
“嗯,看下來,你們城防營是唯一滿編的。這樣吧,從城防營抽調四隊人補充前兩天受損失最慘重的左旅。萬一匈人來襲,我可不希望前線不利,最后只能困守城池。”薛志強慢條斯理地說道。
“當然,我作為云中的太守,也不會落于人后。”說著,薛志強一指身旁的少年軍官,“敬之,你是我的侄子,既然來了云中前線,也不能讓你享福。”
那少年軍官當即出列,慷然行禮道“敬之既然來了,自然不會甘于人后。請將軍大人分配我到最難的前線。”
“這樣吧,你也去左旅當一名普通的小卒,莫要讓人說我偏心。”薛志強眼中露出了欣慰的神色。
見新將軍的子侄也分配去了前線,其余諸將自然無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