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見薛禮之頭戴白巾,一身狼狽不堪,薛敬之不由得驚詫道。
“啊,老三,可算見到你了!”薛禮之變臉?biāo)俣戎熳屟粗牟肯露紴橹疅o語。
薛禮之不顧一身的塵土,上前一把抱住薛敬之,像個孩子一樣哭起來。白巾軍們也紛紛乘機出來拖拽受傷的伙伴。
“大哥,你怎么不分青紅皂白就殺我的部下?”薛敬之皺著眉頭推開薛禮之。
“唉,三弟你不知道啊,”薛禮之抹著眼淚道,“前些日子我在谷城屠了城,被叔父一頓臭罵,因此上我讓兄弟們都穿上孝服。前日里呂軍師傳來將令,怕三弟在邙山孤掌難鳴,因此派我來一同協(xié)防。”
“所以這就是你殺人的理由?”薛敬之道。
薛禮之見他手按刀柄,一副不高興的臉色,連忙安慰道“三弟切莫動怒,這不是誤會嘛。我以為呂軍師傳給我的將令也會傳給你,底下的兄弟居然還攔住我。這才……”
薛敬之推開薛禮之,望著山腳下的尸體道“那這些死的人又該如何是好?大哥不該給他們一個交待嗎?”
“他們的喪葬撫恤統(tǒng)統(tǒng)我包了!”薛禮之拍著胸脯道,“三弟你的弟兄就是我的弟兄。失手誤殺了弟兄,做哥哥的自然會負(fù)責(zé)到底。我賠每人一千貫錢!夠有誠意了吧?”
就在兩人說話之時,山下的白巾軍越聚越多,不一會就有了數(shù)千之眾,完全隔絕了山上薛敬之軍的聯(lián)系。
薛敬之哪能無動于衷,當(dāng)即變色道“大哥既然開了口,小弟也不能不應(yīng)承。可山下這么多兵是什么意思?”
“哦,我這是奉了呂軍師的命令,之前不是和三弟說了嗎?”薛禮之賠笑道“既然三弟在山上守的好好的,那我的人就在山下扎寨,隨時援助山上。”
薛敬之心想洛陽還沒打下來你就想鬧內(nèi)訌,雖然自己不是什么暴脾氣,但這也欺人太甚。
薛敬之當(dāng)即拔刀喝道“讓他們迅速退開,把山道讓出來。要是再不退開,這可就不是誤會了。”
山上的薛軍立即張弓搭箭,對準(zhǔn)了薛禮之。
薛禮之臉色大變,好言勸道“是是是,我這就吩咐他們走。你可別放箭啊!”
一邊說著,薛禮之三步并作兩步,一溜煙的下山而去。可山下的白巾軍扎寨的動作卻絲毫不停。
“主公,大公子這擺明了就是想困死我們啊!”一名戴著頭盔的薛軍將官怒道,看他的服飾,顯然在薛敬之軍中地位不低。
“眼下還不是鬧內(nèi)訌的時候,但再忍下去連命都沒了。吩咐下去,把所有的弓箭手和刀盾兵都給我調(diào)過來。集體往下沖,要是大哥他們敢還手,立刻放箭。”
薛敬之深知此刻不能內(nèi)訌的道理,可眼下功名未立,大哥就如此急不可耐的想除掉自己,究竟是得了誰的撐腰?
一邊想,一邊兩軍的行動都十分迅速。不一會,白巾軍就建成了一座簡單的塹壕。弓箭手們都躲在塹壕中躲避山上的箭只,而身后的大盾后則是數(shù)千名長矛手。薛禮之的目的已經(jīng)昭然若揭。
薛敬之不再猶豫,他知道再縱容下去自己就會被困死在山上。他當(dāng)即舉起長刀,喝道“山下的人想要困死我們,弟兄們,給我沖!”
“殺呀!”
薛敬之軍隊為了求生,一往無前,盡管白巾軍的弓箭手們拼命還擊,但沿途倒斃了上百名士兵仍然止不住薛敬之的沖擊。
“給我頂住!只要一個時辰,后面的土工隊就能筑起壁壘。弟兄們,一定要給我頂住!凡是殺一人,賞錢一貫,上不封頂!”薛禮之躲在盾牌后嘶啞著嗓子喊道。
薛敬之一聽這話更是怒不可遏,回頭對那戴頭盔的將官喝道“白華,把山上的人全部叫下來!要是沖不破,咱們都得死在這里!”
白華也意識到了事情的嚴(yán)重,立刻招呼山上所有的守軍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