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公子,這樣下去撐不住啊。”老八趴在地上爬向薛禮之哭訴道。
“這種重弩老三能有幾架?弩箭又有幾支?只要撐住這一陣,他們就無計可施了!”薛禮之咬著牙,拼命指揮士兵堵住缺口,
也不知是否被薛禮之說中,雖然山上依舊箭如雨下,但是弩箭卻不再發射。
薛禮之大喜過望,白巾軍們士氣大振,死戰不退,漸漸的竟然頂住了山上的箭雨。
就在薛禮之暗暗心喜之際,薛敬之在山上高呼一聲“放箭!”
隨著“嗖”的一聲,第三支弩箭再次呼嘯而來,白巾軍剛剛補好的陣勢再次被打亂。在一地哀嚎聲中,白巾軍士兵紛紛后退,陣腳終于開始慌亂起來。
任憑薛禮之在亂軍中如何呼喊,白巾軍士兵們這一次再也不愿意補上被打開的缺口,只是舉著大盾緩緩向后撤退。而塹壕中的白巾軍弓箭手們也因為地利的劣勢被山上壓的抬不起頭來。
第三支弩箭余威尚在,第四支弩箭又隨聲而至,這一次直接射向薛禮之本人。幸好薛禮之躲在后方,弩箭貫穿了大盾和十幾名士兵后落在了薛禮之的面前。這一次,就連薛禮之本人也撒腿就跑了。
白巾軍士兵一見長官帶頭逃跑,于是也紛紛拋下兵器掉頭逃跑。一些身穿鎧甲的士兵嫌棄跑得慢,竟然一邊跑還一邊脫甲,于是便被山上射成了刺猬。
在白巾軍背后正賣力干活的土工隊一見前面的士兵逃跑,也都紛紛放下手中的工具轉身就走,白巾軍在轉瞬間就陷入了土崩瓦解的境地。
薛敬之順勢振臂高呼,山上的薛軍居高臨下,一舉沖下,將白巾軍殺的四散而逃。薛禮之被手下簇擁著上馬,居然逃走了。
“主公,能喘氣的都抓了。怎么處理?”
見白華也是氣喘吁吁,薛敬之指著被俘虜的白巾軍道“統統關起來,記住,這是在叔父面前打官司的證據,一定要看好了,不能讓他們和其他人接觸!”
“是!”
“還有,把后面的大部隊都拉上來。不能再讓大哥有機可乘了。”
“那,我們什么時候去老王爺那里打官司?”白華疑慮道。
“先穩定住戰線,明日再去。”
薛敬之望向薛禮之逃跑的方向,雙眼之中充滿了憂慮。
洛陽城東,永和里,大將軍府
自從薛敬之神出鬼沒的占領了城北的邙山,城中之人就擔驚受怕沒睡好覺過。負責防守城北的后軍司馬丁漢更是天天熬夜,深怕薛軍偷襲攻城。
這一日,邙山后突然響起了喊殺聲,丁漢連忙全副披掛,在城頭上警戒。
可聽了一會,殺聲又止。不到一刻鐘的功夫,殺聲又再次響起,丁漢估摸著雙方交手人數足有上千人之多。
手里捏著汗,丁漢在城頭蹲了足足有三個時辰,直到日落西山,薛軍仍然沒有動靜,這才下城向趙泉報道去了。
在大將軍府里,趙泉和禁軍諸將聽完丁漢的描述,紛紛陷入了沉默。
“會不會是薛軍內訌?”傅銳一張口便猜出了正確的結果,可是趙泉卻連連搖頭。
“那或許是薛軍演練攻城?”劉御小心的提出了自己的意見。
“我也覺得是!”趙泉立刻附和到,“薛軍連日推進,并未見到哪一軍內訌。相反,我看薛軍隊列整齊,精神飽滿,比起我軍來雖然裝備差了些,但士氣十分高昂,并不像有內訌的樣子。”
“不管薛軍是不是內訌,咱們可不能內訌。”丁漢擦了擦臉上的汗水,又接著道“我仔細聽了全程,薛軍士卒喊殺聲并不十分整齊,可見訓練還是不足。他們人數雖多,未必就攻得破洛陽。”
“我下午站上過開陽門,一望無際,密密麻麻,全是黑壓壓的人頭。真要是打起來,只怕是玉石俱焚。”傅銳搖著頭嘆氣,顯得十分沮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