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領司隸校尉。”
蔣氏父子是趙晟老師蔣雪珂的子孫,趙晟歷來對二人高看一眼,蔣正在趙晟東征西討時留鎮長安,看守皇帝,也可謂忠心耿耿。而蔣正的兒子蔣崖更是領并州刺史,出鎮十年,為徐朝抵御匈人立下了汗馬功勞。
此刻二人被急招入京,立刻帶著皇帝馬不停蹄地趕來,所幸和趙晟見上了一面,也算是托孤之臣。
“阿塔呢?”趙晟環視四周,不見他的手足兄弟烏塔卡。
“舅父他……”一個年方弱冠面如朗月的少年跪倒在地,匐匍而前,哭訴道:“自打回了京,舅父他身體也一日不如一日,那天聽到御醫說父親大人您……”
少年一見俞思言豎眉,立刻止言,“他就暈了過來,御醫也替他看了,說是心力交瘁,需要靜養,不可再受刺激……”
趙晟一聽他的話,眼淚也止不住了,“你舅舅原本就是個外冷內熱之人,他掌南軍,你要多幫他。先做個城門校尉吧,把洛陽城門看好,有事多問問秉生。”
“是!”少年熱淚盈眶。
這個口稱趙晟父親的少年原名野利克,其父野利巴哈原是羌人首領,草原陷入混戰后,野利巴哈部落分崩離析,野利克的母親雖然出身卑微,但也籠絡了一些部眾,但終究眾寡不敵,臨死前想起少時和趙晟在云中曾經有過一份交情,就吩咐野利克投奔趙晟。
果然趙晟是個念舊之人,加之野利克的舅舅烏塔卡當年也是被趙晟所救,舅甥相見,熱淚盈眶,趙晟索性就收了他做義子,賜姓趙,改名為恪。
原本在朝臣心中,趙晟收個羌人做義子就不齒,后見待他確是親如父子,誹謗之聲更是四起。對于趙恪是否繼承王爵也是流言不斷。幸好小王子趙洛漸漸長大,直到六歲也沒夭折,朝野間對趙恪更加是冷嘲熱諷,除了親舅舅烏塔卡,也就和趙晟走得近的俞氏兄弟待他還算不錯。
眼下趙晟病重,后事便擺在了眼前,親舅舅又身體不佳,趙恪心中惶恐,見趙晟給自己安排了后路,連忙磕頭謝恩不止。
趙晟欣慰的點點頭,嘆了口氣,“倘若伯陵在此,我又何必有這么多擔憂呢?”
眾人一聽他提起伯陵,也都黯然神傷。付伯陵是趙晟幼時就在軍中的好友,可以說是亦師亦友,趙晟一身打仗的本領全是他教的。這十多年每逢危難之際,也都是他力挽狂瀾。可惜半年前沛縣一戰,為了拖住楚軍主力,付有所部萬余人死戰不退,亂戰之中陣型被打碎,付有陷入楚軍包圍。死戰殺敵數十人后,終于力盡而亡。
趙晟一聽付有的死訊,當即嘔血一升,暈厥半日才緩緩蘇醒。為了報仇,更是不顧眾人苦諫,執意親自上陣攻城,結果被楚軍一支毒箭貫穿肩膀,雖然沒有斃命當場,但也已經是奄奄一息。
“我只恨不能代伯陵而死!”趙晟知道俞思言要安慰自己,連忙阻止他道,“倘若我死他之前,他必能安定好我的后事。可如今他死我之前,也只能我辦他的后事了……”
“殿下不可過度悲傷,大哥還沒到,殿下千萬不可錯過啊!”
俞思言心里發急,兄長俞思圓長期駐守隴西,此時聽到急召,已經是換馬不換人的連夜趕來了,就怕趕不上這最后一面。
“殿下!秦州刺史,左將軍領宜城亭侯俞思圓到!”
門口的小太監一路小跑連氣都沒喘勻,剛報完名,一個身材纖瘦的中年漢子就風塵仆仆的闖了進來。
“參見殿下!”
“是宜生嗎?”一聽到俞思圓的名字,趙晟本已混沌的雙眼里又冒出一陣光芒,連連招他近前。
“是我,是我!殿下你怎么這樣了!”
俞思圓連滾帶爬地匍匐前進,見趙晟渾身枯槁,面色漆黑,左肩中箭之處已經腐敗發臭,雖然敷了藥膏,但終究是回天乏術了。
“快過來,”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