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這事,封城百姓一點也不覺得奇怪。
都說這張老爺子,就這么下得去手,一個男寵能成什么氣候,非得把人家逼死了。
林溪從張府出來,沒多久就有人過來找她了。
只是找她的人,她是萬萬沒想到,是江大帥。
仔細一想,倒也可能符合邏輯。
畢竟江大帥同瀟泉有私情,張全生又從張府出走,兩人聯手一道對付張家,倒也不是沒可能。
問題就在于,張全生不是這么個忘恩負義、喪心病狂的人。
老祖宗說的,既來之則安之。
但顯然江大帥不這么想,把她“請”回去的第一天,就問了瀟泉的事。
要是再這天色再暗一些,可就真應了老祖宗的那句“月黑風高夜,殺人放火天”。
總之,江大帥問她的時候,眼里泛著光,嗜血的光,那光里還透著狠勁,恨不得把她抽筋扒皮的狠勁。
林溪在時空隧道里,是看不見這時候,張全生怎么回的,因此也不敢亂說,怕攪了事態發展。
也就秉承了說多錯多的原則,只大概說了瀟泉死了的事。
而后,江大帥便往椅子后頭一靠,整個人就像蟄伏的猛獸,在“哼哧”“哼哧”喘著粗氣,空氣里四處飄蕩著血腥味。
要說不怕,那是假的。
雖然林溪現在是頂著張全生的皮囊,于她而言,沒什么死不死的這回事。
但是她不會死,不代表不會疼啊。
不論是刀槍劍戟這種冷兵器,還是長槍短炮這種熱兵器,打在她身上,該是什么感受還是什么感受。
切切實實的“感同身受”,有一回她代替人重生,一落地就被一輛車給撞了,那痛感差點就讓她動了回茶館的念頭。
“江大帥,這事,我不會不管的。”
握緊了拳頭表示張全生的憤怒,甚至眼里還轉著眼淚,要落未落,看著很委屈。
“管?那是你老子,你打算怎么管?”
是啊,這就是林溪想不明白的地方,如果說在上一世,張全生離開張府后,就是被江大帥抓了。
怎么可能會聯合江大帥,讓張家滅門呢?
“殺人償命,天經地義。”
擲地有聲,就連一向殺人如麻,毫不在乎什么血肉親情的江大帥,也愣了一下。
然后從陰影里探出了半個身子,“你的意思,難不成還想殺你老子?”
“自是不能,只是絕對不能放過那些畜生。”
對林溪的回答很是不滿,江大帥冷哼了一聲又靠回了椅背。
“早就剁了喂狗,還等得到你想起來。”
空曠的房間便一下寂靜了起來,坐在椅子上的林溪表面上看起來謙恭順從,可滿腦子都是想的,這劇情到底怎么才可能連起來呢?
“你們張家,富甲一方,也享了不少福。”
這是要動他們張家?
“江大帥,這事我爹他確實……”
“江東的水路,你們張家還吃得下?”
張府的生意,林溪雖然知道得不多,但是這些基本的,她在重生的路上也是花了些時間記的。
張府是靠走煙草發家,不管是旱路和水路,都有一條成熟的線,線上沿途還會有打好關系的茶館、酒館,包括一路上的買家也都是算好的。
水路不好走,這也是大多做煙草的很難做大的原因。
雖說在民國這時候,已經有汽車了,可像他們做煙草生意的,是從山里頭拉出去,用的還是馬車、牛車。
所以走旱路比走水路慢得多,張家的生意能發起來,靠的就是有船。
有船可了不起,足足能減少一大半的時間,這一來一回,張家都能收銀子了,別家才開始賣。
雖說近來這生意摻雜著大煙在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