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整在當天晚上就結束了,說是說兩天的休整,可不只是在休整期間發(fā)生了戰(zhàn)斗,而且嚴格算起來前后時間也沒有兩天。
我所不知道的是,我們的休整時間本來應該到第二天凌晨,可是因為前方戰(zhàn)事吃緊,所以不得以只得把我們部隊提前拉上去。
“連長!”在行軍的路上我緊跑了幾步追上羅連長問道“今晚是什么任務?”
以前我是個小兵可以什么也不關心,但我現(xiàn)在是個排長了,手下也帶著三十幾個兵,所以覺得自己也該了解點情況。
“偵察!”羅連長簡簡單單的回了兩個字。
“偵察?”羅連長這么一說我就有意見了“連長,在晚上偵察是不是太危險了點?我們的路線是啥?敵情怎么樣?萬一碰到越鬼子特工又裝成咱解放軍那該怎么識別……”
“唉!你問那么多干嘛?走你的路吧!”羅連長什么也沒回答,看來心情不是很好。
事后我才知道,其實這些問題羅連長在作戰(zhàn)會議上也提過,可是一樣也沒人回答,只有營長說了句話“就你羅先文話多,叫你當偵察連,就是讓你邊打邊摸情況嘛!”
上級這樣的安排其實也是有道理的,原因嘛……就像之前說的,部隊人員管理不嚴密,其它部隊掉隊的兵隨便報個番號、姓名就可以插隊作戰(zhàn)。于是很自然的,就會有許多會說漢語的越軍特工插入我軍……
所以,在這時候如果過早的把行軍路線、戰(zhàn)略目標告訴基層部隊,實際上也就是告訴越軍了。
于是我們就面臨一場很奇怪的仗,我們不知道敵人的部暑,也不知道自己的友鄰是敵是友,甚至都不知道自己要完成什么任務……我們只知道命令是四個字往前推進!
我很不喜歡這種不坦實的感覺,所以從背包里掏出一張剛發(fā)到手上的地圖,就把陳依依叫了過來。
兩個人在路邊樹下找了個地方躲好,然后再打著了蒙上黑布的手電筒。
這么做的目的,是為了不讓手電筒的光線暴露了整個部隊,或者是把自己暴露在越軍狙擊手的槍口下。
在越南這鬼地方作戰(zhàn),稍一疏忽就有可能把自己的老命給送掉了。
“找找看!”借著手電筒微弱的光亮,我對陳依依說道“我們現(xiàn)在在什么位置,前面是什么地方……”
陳依依看了老半天也沒看懂,開始我還以為她看不懂地圖,直到她皺著眉頭說“這地圖不對吧……這條路明明是通往沙巴的,怎么會畫到孟康去了……還有這里,這里該是紅河,這座山也沒有的……”
“唔!”這時我才想起老頭說過的一句話“咱們部隊打進越南的時候,用的那地圖都是當年抗美援越時畫的,十幾年前的老東西了,而且嚴重失真,許多部隊都找不到地……”
他娘的,那這地圖不是有跟沒有一樣嗎?
什么都不知道,這仗還怎么打?
突然之間,我有一種盲人騎瞎馬的感覺。
但戰(zhàn)場往往就是這樣,并不是說我不能打就不能打的,上級的命令擺在那……就算咱們不愿意也得往前走。
“排長!”又摸黑走了半個多小時,陳依依就趕了上來提醒道“前面有個關卡,越南人把它叫做鬼門關,公路是從高地中間穿過去的,而且草多樹密十分適合打伏擊,你看……是不是派人偵察一下!”
我馬上就把這個情況報告給羅連長,羅連長當即就下令讓部隊停了下來。在了解大體的地形之后召集了幾個排長開了個短會。決定兩個排沿公路兩側的山脊前進,一個排沿公路走,前頭放一個班。
這個決定當然是正確的,把主力分散到左右兩面的話,一旦前面有埋伏開打了,我軍無疑就會直接威脅到敵軍的兩翼。
但就在我們要按計劃前進時,通訊員卻匆匆忙忙的跑了上來“連長,團部電話!是參謀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