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醒酒后的溫暄練功時,一枚金簪從溫暄的袖中掉了出來。他打開金簪上包裹的紙條,看到四個字“師門信物”。
金簪在袖中捂得溫熱,上面還帶著挽玉身上的凌霜花香。他輕撫金簪,嘴角竟不自知的微微上揚。
昆侖山,云霄大殿內,掌門渡秋在接待兩位自金陵城中的貴客。
“小女岑絨兒,代家父向渡秋叔伯問好。”這個名叫岑絨兒的少女,身著玫瑰香紫色華衣,肩披一件金絲繡蝶的蟬翼紗,這些衣物看起來都名貴不已。
她的頭上,插滿了金釵珠翠,又別出心裁的在發髻上細綴了組多飽滿圓潤的嫩粉珍珠,讓烏云一般的黑發散發著淡淡光澤。
到底是金陵首富云嵐宗家的嫡女,一看便是從小金玉堆著的長大的。渾身散發著濃烈的珠光寶氣,與清修苦練的昆侖相比,氣質上是格格不符。
渡秋慈愛的目光看著岑絨,摸了兩把胡子,笑道:“我侄女如今已經出落的這般大了。兒時見你還是在襁褓之中。”
“本來頭一次離家心中是有些害怕的,如今見到叔伯便是不怕了,只覺得親切的很。”岑絨兒說話玲瓏甜口,哄得渡秋高興極了。
“絨兒,不必怕。既然你選擇了來昆侖修煉,叔伯自會好好待你,不容你受任何傷害。”渡秋離家來到昆侖之久,也很是思念故鄉親人。如今見到岑絨兒,徹底將心中的慈愛激發了出來。
渡秋與岑絨兒說著話,完全忽略了在岑絨兒身旁還站著一個姑娘。
這個姑娘與岑絨兒樣貌相似,細看卻要比岑絨兒還好看一些。她的著裝完全沒有岑絨兒那般精致華麗。
淡藍色的襖裙除了袖口與胸前的幾朵白色梔子花繡,便是無任何裝飾了。頭上只釵一個簡單的青色玉簪,若是在深察,還能看到她那一對珠翠耳環居然滿是磨損。
若不是岑絨兒帶了一句“叔伯,忘記說了,我的妹妹岑珠兒也跟我一起來了,就在那。”旁人還以為岑珠兒是岑絨兒帶的隨身丫鬟。
岑珠兒氣質清冷安靜,規規矩矩站在一旁不敢言語,看起來單薄又可憐。
渡秋發現自己忽略她后,連忙補救道““珠兒,你也是,到了昆侖不要拘束,有什么要緊事就來找叔伯。”
岑珠兒微微福身行禮,回道:“多謝叔伯,珠兒盡量不給您添麻煩。”
比起岑絨兒自然的客套親近,岑珠兒終究是讓渡秋感到一絲生疏。
岑珠兒是云嵐宗宗主岑逸的庶女,母親出生微賤,她在家中的地位也不高。做事自然養成了萬分小心,唯唯諾諾的習慣。若不是看她聽話懂事,能照顧岑絨兒,岑逸怎會把這樣一個珍貴的修行名額分給她。
渡秋看著姐妹二人,腦海中已經盤算出了她們的師父人選“你們姐妹二人以后就到慕溪峰跟著疏桐長老修行吧。”
岑絨兒臉色一變,轉而又恢復成親切笑意的狀態“叔伯,我與珠兒姐妹情深,若是以后同在一峰修煉,怕是要常常打鬧玩耍,互相幫著偷懶,有礙于練功呢。”
從前在家中,岑絨兒就討厭岑珠兒那副裝可憐的嘴臉。想到以后要是在一起修煉,每天看了豈不是要煩死。
渡秋覺得岑絨兒所言極是,但他想來想去,卻也想不到合適的人選了青梨峰的俆遙師祖早在多年前就已經閉峰不再收徒、鐘離峰的宋子鳶修得是醫術,從不輕易收徒。碧陽峰的冷煙長老收徒超額,鏡眠峰的符風長老又從不收女弟子。如此看來,唯有蒼梧峰的那位,每日閑得出水。
可挽玉此人說一不二,她要是不愿意的事情,沒有任何商量的余地。渡秋擔心她不肯收岑珠兒為徒,自己又不敢親自去同她說,便狠心撩了個攤子“珠兒,這樣吧。你去蒼梧峰找司挽師祖,看她愿不愿意收你為徒,若她不愿意,叔伯再幫你另尋辦法。”
岑珠兒聽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