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要上山,有些人則執意往南趕往縣城。
結果就他們當著孟嘯和溫天的面,割裂成了兩撥,一撥繼續向南,一撥則上了孟嘯帶來的那些竹筏。
然而他們當中,也有一個不主張分散的人在,此時正在水淺處咬牙跺腳,使得水花飛濺。
“都說了合在一處才能求存,爾等遇見一次事情就分裂一次,到不了縣衙就沒人了!到時候都得死!都得死!”
溫天年幼時隨著父親下過幾次梁山,但多是采藥,或者是去藥房拿藥,去醫館學習他人的行醫手段,總得來說,遇到的人都是和氣的,氣氛也是愜意的。
這樣的事情,她也是頭一次遇見,這時孟嘯才顧上搭理她,回頭問道“天天,頭一次下梁山吧!”
溫天想了想“算是吧,怎么啦?”
“幫中其實也有少許滕國人,你覺得滕國人跟漢國人比,有什么區別呢?”
溫天愣了愣,她并不知道幫中除了孟嘯以外還有其他滕國人,不過不知道這件事,也不影響溫天的回話“滕國人跟漢國人,有區別嗎?不都是兩個眼睛兩只耳朵一張嘴。”
“不是外貌也不是服飾,就是你跟他們相處時,覺得他們有沒有什么區別?”
溫天偏著腦袋,用手指盤了半天鬢間的小辮子“應該沒區別吧,都是見了我就躲。”
孟嘯頓時不知道該怎么接話了,只好轉而吩咐底下那群幫眾將這一批人送上山去。見還空著幾只筏子,便又開始沖著遠處災民呼喝起來。
“孟老六!你還是沒回答我問題啊!”
孟嘯有點想翻白眼,深呼吸兩口后,轉過身來,用十分平和的語氣說道“滕國人多有主見,而漢國人多盲從,是以不少滕國人并不覺得上了梁山便是被救助了,可能也會覺得是入了賊窩。是以……很多滕國人并不愿意過來。”
說到這里,孟嘯指了指剛才那幾只筏子離去的方向“那群人剛才爭了半天,其實上山也只是尋個臨時的落腳地而已。這口氣緩過來了,也是要離去的。”
“那日你跟老八都紅了臉,就是要救這些人?我覺得你即便救回去了,他們也不會感激你的。”
“那不一樣,人有兼愛,天下大同,救不救是一回事,救了后他們留不留下來是另一回事,若是留了下來,那便是河幫和他們兩兩得利,是謂雙贏。”
溫天不耐煩聽這些東西,納悶怎么話題就聊到這個地方的同時,擺了擺手,將話頭岔開了“何時送我離開這個鬼地方。”
“等下尋處沒水的地方,鞋子濕了腳可難受得緊,一人出門,帶了換洗的鞋子了嗎?”
“帶那東西干嘛?帶錢不就行了?”
孟嘯頓時又無語了,感覺這天根本聊不下去。還帶錢,你帶點毒藥什么東西弄不到手?
算了……這大小姐,在山上整得雞飛狗跳的,下山禍禍別人去挺好的。
看著孟嘯不理自己,溫天也把嘴巴噘了起來,這孟老六最沒勁了,古板的要死,做事總愛較真,還是李老七和王老八好玩,也不知道大哥把小山山跟二哥派到哪里去了……
孟嘯這一路劃著竹筏子,應是送出去了百余里地,才徹底擱淺,然而即便如此,也沒有找到全干的陸面。
溫天無所謂的直接跳下了筏子,很是可愛的偏著腦袋朝孟嘯揮手作別,待到孟嘯走遠,才后悔起來。
低下頭,抬起腳,望著濕嘰嘰的鞋襪不停的往下淋水,溫天嘆了口氣,每走一步都能感覺到水把鞋襪往下拽,特別難受。
早知道就帶一雙鞋了……
此時的黃河水勢洶涌,頗為險峻,因此溫天走的是陸路,而這前不著村后不著店的……
哎呀,不管啦,本姑娘在梁山上獨自玩幾天都沒事,在這里還能被餓死嗎?
懷揣著初次離家的興奮,以及接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