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道宗無所謂地聳聳肩,繼續喝酒,一邊喝一邊自顧自說下去。
“皇上入主長安,為了得到李靖一系的支持,是不會對李靖輕下殺手的。而徐茂公是山東一系,雖然跟著李世民征討過王世充,但是徐茂公此人一貫站隊謹慎,那句話怎么說的,絕非正人,他是不會攪和在李建成李世民兄弟兩的權力爭斗中去的。”
此時幾杯酒下肚,李道宗臉色通紅,舌頭也大了。
“玄武門之變時徐茂公時任行軍總管,嘿嘿,行軍總管權力多大啊……是代替皇上臨時督管出征部隊的……他這種位置根本犯不著給李世民賣命。說白了,其實一直慫恿李世民下決心的也就是秦王府那幾個人,程咬金秦瓊尉遲恭張公瑾長孫無忌等人,當然督促李建成對李世民下殺手的也無非魏征那些太子府嫡系,至于別人,像咱們哥倆,也就站在那兒不說話看看,管他兄弟倆人腦子打成狗腦子。”
“承范,你醉了!”
李孝恭皺了皺眉,謹慎地往周圍看了看。
“瞧你膽子小的……真是功勞越大,膽子越小。”
李道宗今天不知為何,嘴巴一開就停不下來,也不知道是憋久了還是心里本來就是這么想的。
“李靖和徐茂公兩人厲害啊,以他們倆的能力,根本犯不著趟這攤渾水,而且他們兩又非太子府秦王府嫡系,無論李建成李世民誰上臺都不會被高度重用,當然也不會被棄用。這點還和我們兩不一樣,我們兩畢竟是宗室,出了啥事,皇上該用還得用。不過李靖和徐茂公出于這一點來考慮,的確沒有摻和到李氏兄弟的斗爭中來的必要。反正跟著誰都有肉吃,何必冒這風險。”
“李世民發動兵變不可能征求他們意見。或者說,李世民即使征求意見,也并非征求他們是不是挺自己搞兵變的意見,而是當時李建成咄咄逼人,李世民壓力大,就向兩位老友求助,希望他們向皇上說話,讓皇上改變對他李世民的看法。”
“或者說,讓二人調停李建成李世民兄弟之間的關系,不要搞得一發不可收拾。事實上李靖徐茂公二人是能在皇上和李建成跟前說上話的。但是二人沒有摻和這事,所以才有徐茂公所謂這是你們家事一說。”
“俗話說疏不間親,兩人的意思就是我們都是外人,跟你們兄弟都不熟,里面水這么深,保持沉默是最好的應對方式。”
“但事實上,李世民并沒有想要爭取他們的支持,只要他們不反對就是最大的支持。他們的拒絕其實是給了李世民滿意的答案。你們哥倆玩去吧,我們只管看戲。所以李世民才敢放手一搏。”
李道宗幾杯酒下肚,眼神越發迷離,甚至開始手舞足蹈起來。
李孝恭知道他平時不是這樣一個人,現在說這樣的話,肯定有深意。
果然,李道宗哈出一口酒氣后,終于開口。
“說了這么多,其實我想說的就是,今時和往日已經不同了,李世民最終玄武門兵變失敗,身死道消,李建成也成了他的劍下亡魂,現在上位的是新太子李承道,我們已經不能按照原來的方式來應對了。”
“玄武門兵變,李孝恭,你也看到李承道的手段了吧,毀天滅地的火炮,殺人于無形的步槍,這是多么可怕的武力啊。”
聽到火炮和步槍的時候,李孝恭的眼神明顯變得凌厲起來。
“嘿嘿,可是李承道手里滿打滿算也就3000多人,這是他勢力還未膨脹前最弱小的時刻。他要登上那個位置,必須要在軍隊里培養自己的勢力,而以他現在展現出來的手段和力量,整個大唐軍方幾年后沒人能拒絕李承道的拉攏。”
“誰能率先投誠,誰就能優先得到那些火炮和步槍,誰擁有了李承道的支持,誰的軍隊就會成為整個大唐精銳中的精銳。”
“現在無論是李靖還是徐茂公,或是你李孝恭,都還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