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城的南衙禁軍3萬,基本以步兵為主,騎兵不足一萬,如果突厥真的攜20萬大軍南下,我等只能據河而守。但以我方兵力,這么長的渭水防線,肯定有人能突破防守,到時候繞道后方,將陷我方防守大軍于險地。”
屈突通猜不透李孝恭的心思,所以只能按部就班,實話實說。
“此話不然,突厥南下,多的是騎兵,渭水將會成為阻擋其進攻的天險,只要調楊州戰船300艘戰船駐點上陽城,再抽調5萬江淮及嶺南諸州兵馬囤兵潼關,屆時如果突厥敢渡河,我方戰船直接中路切進去,已渡過渭水的突厥兵就是我們的囊中之物……”
“如果突厥不渡河呢?”
唐儉轉頭看向李孝恭。
“頡利肯定也知道渡渭水對其不利,不可能輕易渡河。而且臣已經說了,頡利主要目的是為了劫掠,不可能真的要來攻打長安。到時候頡利主力囤積渭水北岸,與我軍對峙,其余偏軍就可以肆虐整個關中平原,這損失可比議和的代價大多了……”
講到最后,唐儉的聲音出現了隱隱的憤怒。
“莫非百姓們的命在你李孝恭手里,就這么不值錢?寧可讓上百萬百姓陷入死地,也不肯忍讓半步,我大唐的臉面重要還是百姓們的性命重要?”
說到這里,唐儉踏前一步,眼睛微微一瞇“或者說,這種時候,你李孝恭還想著軍功?”
唐儉的咄咄逼人讓整個房間都凝重地仿佛能滴出水來,一頂頂大帽扣下來,還有理有據,李孝恭本來就是武將出身,哪里說得出這種大道理,一下子就被唐儉說得面紅耳赤。
“豈有此理,你說我李孝恭還要軍功,你,你……”
李孝恭氣得吹胡子瞪眼,指著唐儉破口大罵“武德元年,我李孝恭拜左光祿大夫、山南道招慰大使,負責經略巴蜀,攻占三十余州,俘獲朱粲。后又遷信州總管,攻打南方軍閥蕭銑,立下不世戰功,封趙郡王。遷夔州總管,攻滅蕭銑,遷荊州總管,招撫嶺南諸州,鎮壓輔公祏叛亂,平定江南地區,拜揚州都督、宗正卿、涼州都督、晉州刺史。你說我缺軍功!”
“既然如此,李都督為何執意要和突厥在渭水決戰呢?”
面對盛怒的李孝恭,唐儉好整以暇,緩緩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