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就此消亡,因此你來接手陳家軍,皇庭不會阻攔。前路漫漫,必有諸多坎坷,望日后不論發生什么,少煊都能一直信我。”
陳天晝第一次向蘇氏露出笑容道“同樣的話,也送給母親。”
這句“母親”喊得蘇氏猝不及防,她遲疑了片刻,立刻又恢復了往常端莊的模樣。此時東籬闖了進來行禮道“夫人,聞先生來了。”
蘇氏頷首道“快請進來。”
只見瘦弱的男子躬身進來,恭敬地朝二人行禮“見過夫人,見過公子。”
蘇氏向陳天晝引薦道“這位是聞先生,從前在你父親身邊做事,你有什么不懂的都可以問他。”
陳天晝好奇地看著男子,忽然驚道“你是那個瘦黃瓜?”
瘦黃瓜面露尷尬地站直了身子,恭敬道“公子打趣聞某了。”
“二爺同我講過你。”陳天晝道,“是個文弱書生不過喝酒還算厲害。我對你沒興趣,還是找個軍中的人來吧!”
氣氛更加尷尬了,瘦黃瓜也不惱,眉目含笑道“公子想問軍中的事兒,小人也答得上來。”
“是嗎?”陳天晝狐疑地打量著他,隨口問道,“陳家軍共多少人?”
“十萬三千五百零八人,包括了鐵甲騎兵、策防兵,弓弩手和斥候組。”
“哪項最厲害?”
“將士們英勇,各有所長。世人津津樂道的,卻多是弓弩手的精準。”
“我聽說軍中有八位副將,我爹最信任哪一個?”
“羅松明,羅副將。”
陳天晝好奇問道“他是個怎么樣的人?”
“萬夫莫開之勇,赤膽忠義之心。”
陳天晝看向瘦黃瓜的眼神里多了幾分認可,他又問“為何陳家軍不愿歸編皇庭?”
問到這個,瘦黃瓜突然沉默了一下,仔細思考后答道“公子有所不知,這原因不是一時半會兒能說完的。咱們陳家軍要是被收編了,就得跟如今的關寧軍一樣,被一堆那些雞毛蒜皮的事兒麻煩,這一天天的,還哪有空研究打仗的事兒啊。皇庭沒過個十天半個月的,都要請那幾個從沒上過戰場的命官來督導檢查軍紀,那些人都愛雞蛋里頭挑骨頭,盡在那兒浪費時間了。除了這個,還需每月上交軍編報告,開設軍紀課,要求咱們的將士啊每個人都得去聽!這顧慮最多的一點還是收編皇庭之后,軍中糧餉便要按照皇庭統一發放,那與咱們自己拿錢供軍時差的可不是一星半點啊!”
陳天晝頻頻點頭,皺眉問道“皇庭對待軍將不好?”
瘦黃瓜答道“倒不至于食不果腹,可就是出生入死也喂不飽一家老小的活兒,誰也愿意啊!”
陳天晝眉頭緊鎖,若有所思。
蘇氏見狀,朝瘦黃瓜擺了擺手說道“好了,今日送靈也累了,你先退下吧,還有什么事兒等明日再講吧。”
陳天晝見狀,起身學著瘦黃瓜的儀態向蘇氏行禮告退。
蘇氏依舊在窗前煮茶,終于松下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