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陵文德橋
桃葉渡口傳來吵鬧聲。
剛過午膳的時間,邊上臨河的酒樓前都是剛用完膳的客人。此時城中巡防軍換防,正是金陵守備最放松之時。文德橋口,幾個黑衣人正與車隊對峙著。雙方對峙之下,卻無人注意到橋頭站的一位黑色斗篷掩面的少年,那人看著身形修長纖瘦,腳底卻是十分穩重有力,顯然是練武之人。看不清楚面容,自然也分不清男女。
那人掏出了藏于黑袍之下的一個錦盒,那是個機關盒。他按開機關,幾枚銀針朝黑衣人射去,精準地命中了黑衣人的后胸口,即刻倒地,失去了意識。幾個黑衣人眼見著情勢不對,飛身而走。黑袍人縱身一躍,來到了車隊邊上,查看鏢隊人的傷勢,另一邊的黑衣刺客還留著一口氣,奄奄一息。
“在下白樂天,多謝少俠出手相助。”白樂天憨笑著對他說。
“舉手之勞。”黑袍人開口,他的嗓音奇特,沙啞難辨男女,說完便收起了機關盒,準備離開。
邊上傳來了焦慮的聲音。“這可如何是好,方才那伙子賊人搶了武定侯府的避水珠!這可如何是好。”一位伙計焦急地喊著。
“什么?那群賊人竟是劫走了武定侯府的寶貝兒?這可如何是好啊,白前輩?”那位鏢頭急的額頭直冒汗。
那一群人中的鏢頭看見不遠處昏迷的黑衣刺客“將這個送去應天府,趕緊報關。”
“程大哥,晚些過城門的人多,若是現在回去,這趟鏢或許要誤了。”白樂天上前說道。
程剛點頭,無奈道“那也無法,武定侯府那頭趕緊去送個信兒。”
鏢隊有序的清點著車里的東西,程剛上前對黑袍人行禮道“少俠這機關實在靈巧鋒利,不知少俠師從何處?”
“游離江湖,居無定所,并未拜師。”黑袍人回應道。
“少俠不愿說,在下也不勉強。但你這朋友,我交定了。在下程剛,解元鏢局總督頭,敢問少俠名諱。”程剛拱手。
“云旗,”黑袍人壓著嗓子,說道,“尋人而來。”
程剛問道“程某也在金陵住了十幾二十年了,少俠來巡何人?不妨與我說,程某或許知道。”
黑袍人沉默了一會兒,淺淺答道“無名。”
程剛思考了片刻,無奈說道“恕在下孤陋寡聞,并為聽過此名。”
云旗拉了拉斗篷的帽檐,沒有說話。白樂天上前說道“程大哥,耽誤不得了,這樣下去怕是今日出不了城。”
程剛回過神來,轉頭滿含抱歉地說道“改日再與少俠期會,此為程某令牌,少俠且收下,屆時定要到我解元鏢局來小坐。”
“后會有期。”云旗接過了令牌,點了點頭飛身離開了。
江攜下午跟著蘇嬤嬤去街上采買,走得沒多久就累了。蘇嬤嬤看她有些疲態便讓車夫先送人回來了。馬車拐入烏衣巷,很快就回了學士府。江攜過府時看見門前清掃的管事謝崇陽,滿臉笑意地跟謝崇陽打招呼“謝叔,祖父回來了嗎?”
謝崇陽清掃著門前的階梯,見她活蹦亂跳的進門,溫柔的笑起來回道“老爺回來許久了,這會兒正在書房呢。”
江攜點了點頭就要走“那我去找他。”
陳巖連忙上前攔住她提醒道“姑娘若無急事,不妨再等一會兒。”
江攜不解道“為何?”
陳巖道“府上來了貴客,正同老爺在書房敘話呢。估摸著,再不過一盞茶的時間就好。”
“哦,好吧,”江攜乖巧地點了點頭,“那我就在外面等,不會吵到他們的。”
說完,江攜跑進了藏書閣的院子,坐到了秋千架上晃悠。
謝崇陽算的很準,過了一盞茶的時間,青云先生就從書房出來了,身邊還跟著一個人。那人是便是康王,建文帝幺弟,蕭鍥,字鈺珩。他看起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