模糊面容上,同樣也有著沈詢他自己的幾分大概輪廓。
“獄卒本身,也即是這座地獄囚籠中最大的囚徒。”魁小姐淡淡指出了沈詢現在狀態的本質“那兩種詭異的本質影響仍然是沒有被消除,你現在所做的,也無非就是給自己換了一個更大的牢籠而已。”
“大牢籠又如何,小牢籠又如何,治標不治本又如何?”沈詢接連幾個問題,只是撓了撓頭,有些感慨的說道“朝不保夕的日子就朝不保夕的日子吧,只要享受到這哪怕僅有片刻的寧靜,就算讓我下一刻去死的話我也值當啦!”
很可怕嗎?是的,很可怕。
那種耳邊時刻縈繞著莫名囈語聲的感覺,是足以將任何一個人堅定的神經逼到瘋狂的,就算身成地獄的這個方案同樣也相當于飲鴆止渴,為了追逐那相當于他唯一寄托的“終極寧靜”,為了讓自己人格意志不再受到外來物的污染,沈詢他也只會毫不猶豫做下這一個個瘋狂而危險的決定。
“車到山前必有路,我這種看不了太遠的普通人,還是先走一步看一步再說吧。”
“只要你能為決定負責就行。”魁小姐點了點頭,也覺得自己提醒到這一步就算行了。
“這不是理所當然?”沈詢反問一聲,也是忍不住笑了起來,從身體里拔出一個u盤,把有關于左哭江的數據裝進去后,又道“我回來的路上意外出現了一點波折,似乎還碰到了咱們有關部門的人和一個天地銀行走狗的交戰,嘛,詳細過程等我之后具體寫一份報告再說吧,總之,那個左哭江的數據體大概就都在這里面吧。”
接過這個u盤,魁小姐的神色意外有些驚訝了“關于真武制藥和天地銀行暗中攪和到一起的事情,我應該還沒來得及和你說吧,你怎么知道的?”
聽到這個不出意料的答案,沈詢只是愣了一下,便無奈的果不其然道“大概、也許、可能……這就是神奇的緣分吧。”
“緣分不緣分的暫且不提,你知不知道,因為你這一手的參與,連原本我讓你脫身事外的打算可都是要落空了啊?”魁小姐揉了揉眉心,也是對沈詢這招災惹禍的體質感到沒救了,表示有些心累。
“該碰到總是是要碰到的,這當時我也沒辦法啊。”沈詢無奈的攤了攤手,嘴角無意識勾起的笑容卻滿是愉快之意。
男人嘛,復仇心重點也正常的啦,要是不把真武制藥燒成灰,哪里能報償他們對自己的恩情嘛!
垂目掩下眼中燃燒的神色,沈詢便又露出了他那招牌性的營業用人畜無害微笑,輕輕說道“勾搭天人本就是禁忌,更何況又沾上了擾亂陰司秩序的罪名,站在我們有關部門的立場上,站在這三天古府官方的立場上,我們的行為也都是再不折不扣的正義之舉啊!”
話到這里,魁小姐她哪里還聽不出沈詢他接下來的言下之意,挑了挑眉頭問道“[真武道箓]和[魔羅圖]消失后對你的身體影響也蠻大吧,傷都沒好完呢,這樣心急著去工作的人,我還是第一次見。”
“這不是戰斗才便于我收集具體數據,然后做出調整嘛……”沈詢好似害羞了一樣,不好意思撓了撓頭,心中卻全想的是該如何好好招待一下自己名義上的那些“前同事”們。
在真武制藥的時候,他就對公司的作風不滿很久了,超級企業私底下必有的那些不人道實驗也就算了,關鍵的是……他們居然還總是把自己當做精神病一樣看待!
療養院?什么叫療養院啊!那還不是把自己當成了有問題的精神病人看待!
一想到在他逃出療養院,主動切割記憶離職之前的事情,沈詢便不由得臉色一黑,越想越氣了起來,從那些家伙開始給自己喂用途不明的藥的時候他就該明白的,這些家伙吸收他一個自然人員工的時候肯定是在打什么見不得人主意,要不是有著這一串的改變,還留在那個療養院里面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