庾獻一邊改變自己的位置,一邊小心翼翼的注意著戰場的形勢。
現在的局面對于魯軍來說,已經有了逆轉的趨勢。
墨門弟子們一舉壓制下了齊國兵法家的秘術,驅散了漫天的烏云。
今夜月光極好,視野很是充足。
正是適合進攻的時候。
如今,城門已經被奪,大量的魯軍沖殺進毆蛇城中。
田和身邊的精銳護衛,也在庾獻召喚的兵馬的消耗下,越磨越少。
只要一口氣殺光那些士兵,活捉田和,那么這場齊、魯之間的戰斗,就能輕易結束。
田和是齊國田家的家主,而齊國的田家是比魯國的季孫氏還要專權的家族。
不但整個齊國的大政都在田家手中掌握,田氏家族更是連續數代人都在努力的收買齊國的人心
他們在齊國推行德政。當貧寒的百姓向田氏借貸的時候,他們就用大斗盛米,借給百姓。等到百姓償還的時候,就使用小斗稱量,讓百姓能多一些節余。
如此一來,田氏家族在齊國聲望極好,百姓也極為愛戴。
如果捉住了田氏的家主,那么足以讓齊國人放棄這場戰爭了。
庾獻正想著,不知道自己的這個打法,算不算破局,接著就敏銳的意識到了一件事。
不對!
庾獻猛然看向身穿金盔金甲在戰車上從容而立的田和!
庾獻的目光微瞇。
這田和!
實在是太冷靜了!
這里面絕對有蹊蹺!
庾獻心中不安,趕緊暴喝一聲,“諸軍聽令!原地結陣!”
聽到庾獻此話,田和的目光立刻注意到了這邊。
他看著庾獻,哈哈狂笑一聲,“晚了!現在哪一個都別想走!”
說著,田和跳下戰車,向旁邊的戰車走了過去。
那戰車上護衛的卿士見田和過來,趕緊揭開了上面遮蓋的幕布,露出了一張烏沉沉的大鼓!
田和扔下頭盔,大張雙手。
立刻就有人上前,將田和身上的金甲解開,沒幾下,就將田和上身的衣物剝的精光。
田和的身材本就高大,的肩背肌肉鼓漲,血氣充盈。
田和站在那面大鼓跟前,回頭向著庾獻冷笑道,“吳起!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忌日。”
庾獻心中驚疑,本能的覺得那戰鼓怕有古怪。
接著就聽一陣膽裂般的大叫響起,“師弟快退!那、那是東夷戰鼓!”
“東夷戰鼓?”
庾獻愕然,看向白書畫。
白書畫這時候哪還來得及解釋,他趕緊聲嘶力竭的大叫著,讓墨門弟子們盡快護住身邊的士兵。
田和也看到了庾獻臉上的愕然。
他哈哈一笑,伸手接過一柄粗大的槐木鼓槌,身上的肌肉虬結扭動,奮力的向那烏沉沉的鼓面砸去。
那篆刻著密密麻麻符文的鼓槌,重重的落在鼓面上,就聽見“咚”的一聲悶響,轟然震動四方!
庾獻覺得自己的心臟仿佛被人抓在手中猛然一攥,劇烈的收縮著,竟是少跳了幾拍。
還未等庾獻有什么反應。
田和又高高的舉起鼓槌,重重的向戰鼓敲去!
又是一聲沉重的鼓響砸在庾獻心頭,庾獻仿佛覺得渾身的氣血都在凝滯。
而且似乎……
庾獻心中一顫。
這鼓聲似乎還帶著一種幽幽的怨毒和悵恨,仿佛在邪惡的詛咒著戰場上的所有人。
庾獻心中的危機感越來越強,他一轉念,立刻驅動著士兵瘋狂的全部壓上,自己則毫不猶豫的向后退去!
白書畫看見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