庾獻思索半晌,抓不住究竟。
抬頭對白書畫淡淡說道,“不見,把他們趕走。”
白書畫去了一會兒,又急匆匆的趕了回來。
“吳師弟,他們還帶來了大師伯的手書。”
庾獻聞言一凜,展開一看,果然是禽滑厘的字跡。
里面的內容,也是讓庾獻盡快回到魯國都城。似乎有什么重大的事情,要和他們商量。
墨子每日研究學問,平時墨門之中,都是由禽滑厘這個墨子首徒,處理門內的事務。
禽滑厘的親筆書信,對庾獻和白書畫還是很有分量的。
庾獻目光閃了閃,向白書畫輕聲商量道,“門內有事差遣我們,何不讓咱們師父傳話,還要勞動大師伯?”
白書畫也不知究竟,他勸說道,“不管怎么樣,既然大師伯發話了,我們還是回去一趟吧!田和剛剛遭受重創,齊軍想要重整旗鼓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咱們這邊亂成這樣,就算咱們有心,恐怕也取得不了什么戰果。”
“如今局面僵持,還不如把季承留在這里,讓他收攏這里的兵馬,咱們先回曲阜。他是季孫氏的長孫,季孫氏這次又十分積極,想來效果不會比我們在這里差!”
庾獻聽了白書畫的勸說,也點頭稱是。
隨后庾獻交卸了兵權,帶了墨家同門,又把之前招募的四境百姓一起帶著,向曲阜進發。
魯公的使臣也一路跟隨著庾獻和他的隊伍。
來的使臣話不多,每日積極的吊在庾獻的隊伍后面。
緊張而警惕。
這讓庾獻有一種極為不舒服的感覺。
庾獻忽然想起了有一次,他獨自出城。
那一晚他奔波在路上,有一只狼總是不遠不近的吊著自己,讓他有一種寢食難安的慌亂。
庾獻十分肯定的對白書畫說道,“師兄,國都一定有變!”
白書畫早就有些疑心,只是有一件事他還想不通,“可是大師伯……”
庾獻也覺得有些看不明白。
禽滑厘在墨家中地位很高,不至于會背叛墨門,和魯君勾結。
庾獻想了想說道,“大師伯或許有他的想法,不過,他怎么想不重要。關鍵是,我們要想清楚自己的立場。”
白書畫對此極為贊同,“我打算派人先一步趕回去,看看師父怎么說。”
“不錯。”
庾獻點頭。
別人也就罷了,庾獻相信高何一定不會害自己。
白書畫迅速的派他的同門師弟,去給縣子石和高何送去了密信。
庾獻則每日和兵士們一同吃住,牢牢的將那支從四境征召的兵馬抓在手中。
那些青壯和庾獻一起,擊敗了齊國的國相,又從那么艱難的一戰中死撐下來,算是見識過大場面了。
在這個普遍以征召百姓為主力的時代,絕對算是一支靠譜的老兵了。
……
不料,情況惡化的遠遠超過庾獻的構想。
第二日一早,還沒等他們派出去的密使回來,那些墨門的三代弟子們就紛紛接到了自己師長的傳書。
有些人被安排去衛國傳道,有些人要去宋國支援留守的同門。
還有些人,竟被安排去百越這樣的蠻夷之地,傳播兼愛的思想。
這些墨門三代弟子們陸續來和庾獻告別。
庾獻不發一言,默許眾人離開。
白書畫在旁,一臉的凝重,“這是變天了嗎?”
庾獻未答話,過了一會兒,為庾獻趕車的孟勝也進入了大帳。
庾獻對孟勝的印象還不錯,他抬起頭來笑道,“怎么,你也要離開嗎?”
孟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