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的官秩六百石,庾獻的這個國師雖然不在三公九卿之列,但是能拿銀印青綬,最少是個秩比兩千石。
王立遠遠見一個少年身穿道袍而來,連忙躬身,口稱下官。
兩邊見禮完畢。
王立仔細打量了庾獻一番。
見庾獻雖是劍眉星目,儀表不俗,但仍覺有些年輕。
繞是他諂媚董卓,也覺得任命這樣一位少年郎做大漢國師,實在荒唐。
雖然如此,王立口中卻道,“早就聽說國師年少有為,今日一見,果然不同凡響?!?
庾獻哈哈一笑,“太史令是淵博長者,小子素來欽慕的很。這次過來,正是有事求教?!?
王立的品行不怎么樣,但確實是有博才的,聞言捋著胡須開口笑道,“不敢當。若是國師有什么不明白的,下官一定知無不言。”
說著,手一引,把庾獻讓進了太史令的官署。
庾獻大步進了正堂。
見左右兩排長長的書案,幾個頭發花白的文吏正在耐心的整理著一些散落污損的竹簡。
見庾獻進來,都起身施禮。
庾獻訝異的問道,“這些人是?”
王立嘆息一聲,“之前宮中曾經遭亂,一些被借去各官署的書籍都遭到毀損。如今正在整理竹簡,辨認文字,重新抄錄一番?!?
庾獻輕輕點頭,這說的應該就是袁術攻打皇宮的那次了。
當即示意眾人繼續。
庾獻躊躇了一會兒,正猶豫著不知道該怎么開口,借那《靈憲書》和《靈憲圖》一觀,就聽有侍從進來回報,“太史令,衛尉大人在外傳喚?!?
王立顯然有些意外,他小聲嘀咕了一句,“往常都是入夜才更換禁制,怎么今天衛尉來的這么早?!?
說著,他小心的對庾獻說道,“國師,衛尉那里還等回話,卑職失陪了。”
庾獻笑道,“你自去忙你的,回頭我再向你請教?!?
庾獻看著王立匆匆離去的身影,不動聲色的跟了過去。
到了衙署門前偷眼瞧去,就見王立正恭敬的向一個騎在墨麒麟上的男子回話。
那男子臉膛方正,體格魁梧,身上雖未頂盔摜甲,但也一身利落的戎服,不怒自威。
身后百余持戟武士跟隨,各個威風凜凜。
那墨麒麟是異種,雖是昏昏如病無精打采,仍讓庾獻視之心驚。
庾獻仔細打量著張溫的額頭,想要看他的天目何在。
誰料自己的偷窺,竟然激起了張溫的反應。
那平整的額頭上面,忽然翻出一支豎眼,里面的眼珠滾動幾下,順著庾獻的目光就迎了過去。
張溫緊跟著就看了過來。
那雙眼睛灼灼有神,似乎沒有什么能在他眼前遁形。
庾獻微微吃了一驚,側身讓開門口。
就聽外面張溫暴喝一聲,“何方鼠輩,膽敢窺探朝廷重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