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立本不想回答這個問題,誰料庾獻根本沒有知難而退的意思,反倒是再次追問道,“太史令以為如何?”
以為如何?
真要是發(fā)生那樣的事情……
王立想想都覺得頭疼,他只得飽含深意的答道,“國師,祭天這樣的大事,任何驚世駭俗的事情都可能引發(fā)不可測的后果!”
“不可測的后果?”庾獻驚訝。
王立只得說道,“事情要分開看。若是出現(xiàn)大兇之兆,那自然不必說了,不但咱們兩個要倒霉,只怕朝中三公也要有因此而被追責的。若是出現(xiàn)大吉之兆,那就得被人好好考究了,身為人臣,這可算不上福分。”
庾獻點頭,“不錯。”
很快,幾人到了白虎觀前。
濯龍監(jiān)申越在打開觀門之前,鄭重的對庾獻和王立說道,“國師身負玄學大道,自然對我儒家典藏沒什么興趣。太史令有《靈憲書》可以修行,又有《靈憲圖》做為指引,想來也是如此。”
庾獻和王立對視一眼,都笑道,“放心好了,沒人亂動你們的藏書。”
申越?jīng)]想到兩人回答的這么干脆。
他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其實皇宮之中的藏書大多都在東觀,里面倒也有不少道門典籍和前人總結的星圖。等我將兩位安置了,回頭會去東觀幫你們借閱過來。”
庾獻和王立都是朝廷官員,借閱東觀的藏書,也是合情合理。
庾獻聽了心中一動。
他當初在葫蘆中時,就察覺出了那神秘木匣的詭異。
上面的那一行字,竟然出現(xiàn)在了老子的《道德經(jīng)》中。
這就說明了,老子李耳當年也曾經(jīng)得到過這個神秘木匣。甚至有可能,這木匣之所以落到鶴鳴宮中,沒準就是這么一代代傳承下來的。
自己想要弄通其中的奧秘,挖掘出更多的運用方法,那么認真的閱讀道家典籍是少不了的。
庾獻笑道,“那就麻煩你了。”
王立對此倒不感冒,他手中的《靈憲書》和《靈憲圖》本來就是集前人之大成,就算有些散佚的資料,也完全看不到他眼中。
他開口婉拒道,“我就不需要了。以后要是有什么用到的,我自會去東觀求取。”
申越聞言,這才放心的將白虎觀的殿門打開。
庾獻抬眼望去,就見白虎殿中收拾的整整潔潔,當中擺著幾排坐席,每一張坐席旁邊的小幾上,都放著幾摞竹簡。在每一張幾案上,還都用筆寫著許多名字。
庾獻看了一眼,訝然問道,“這是何意?”
申越在旁答道,“這就是當年白虎觀論經(jīng)時的座次,那些幾案上擺放的,也都是當年各位大儒所撰寫的經(jīng)義。當年章帝曾經(jīng)一個幾案一個幾案的挨個瀏覽那些經(jīng)義,最終刪繁就簡,取出了最能代表每個流派精華的東西。這些幾案上的東西,合起來,就是我們所說的《白虎通義》。”
庾獻聽了點點頭,“原來如此。”接著又好奇的問道,“那這些幾案上的名字是怎么回事?賈逵、丁鴻、楊終等人固然是經(jīng)學大家,可是他們后面附注的這些小字,寫的又是何人?”
申越聞言笑道,“國師是方外之人,自然不知道我們儒家的事情。我們儒家經(jīng)歷了暴秦的禍劫之后,許多經(jīng)典只能依靠一個個老儒口耳相傳,這樣一來儒家經(jīng)義也就出現(xiàn)了不同的版本和不同的解釋。”
“同樣的,這些滿殿的大儒就算看同樣典籍,也會有不同的看法。他們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師承,也有自己的理解。所以,若是我們想要考究某個流派精華,就只能尋這位大儒的弟子輩來講解。這后面的名字就是我們搜集到的,足以傳承流派的儒生。”
庾獻無語。
其實這事兒最本質的問題有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