梓潼縣是梓潼郡的郡治。
當年大禹治水的時候,為了來回渡水方便,想要做一個獨木舟。他聽說尼陳山上有梓木,直徑一丈二寸,于是讓匠者去砍伐梓樹。
梓樹不伏,化為一個童子,大禹乃以大義責之。
又因為尼陳山周圍有水環繞,后來,這山就改名為梓潼山。梓潼,梓童也。
秦朝平定巴蜀的時候,就在此地設置了梓潼縣。
單純從歷史線來看,你就會發現一個問題。
益州的巴、蜀之國,是被后世的秦國擊敗,沒有經歷過周初的禮樂變革和文明變遷。
所以在秦國征服巴蜀之前,巴蜀一直沿襲著殷商同時代的血腥巫鬼文明。
他們依然殘忍的殺死百姓作為殉葬品,將奴隸看作牲畜。
作為孟津之會的盟友,巴蜀之君得到了周天子極大的寬容。甚至在魚國覆滅,魚伯逃到中原之后,周天子仍舊默許了他們這種傳統習俗。
這一日,庾獻帶著管亥,終于來到梓潼縣城之外。
梓潼縣林蠶豐茂,土地肥美,這里的百姓和樂富足,城門口商旅來來往往,一副熙熙攘攘的模樣。
管亥納悶的嘟囔了一聲,“不是說劉焉在梓潼聚兵嗎?看這樣子,不像是要打大仗啊。”
庾獻仔細打量了一番,說道,“是有些奇怪,不過,你看那邊還貼著募兵的文告呢。”
管亥順著庾獻所指看了過去。
見城門邊上一處不起眼的地方,貼著一張飽經了風吹日曬的公文。有兩個老軍卒,懶散散的躲在背陰的地方,見有人停步,就探頭出來問兩聲。
不過,川中的百姓顯然對當兵沒什么興趣。
看了一遍,品頭論足一番,就匆匆擺手,遠遠離開。
那兩個老軍卒連問了數人,見沒什么回應,索性萁坐在陰涼處,打起了瞌睡。
管亥覺得庾獻這個例子很沒有說服力。
“我怎么就覺得怪怪的呢?按說,劉焉要是動兵,怎么著也該開始四處抓捕壯丁了。怎么做的這般斯文?”
庾獻不答。
管亥眼珠一轉,想起這些日子的傳聞,“你說,是不是劉焉這個老白臉兒,要使什么壞呀?”
庾獻長嘆,顧不上為鶴鳴道宮洗地了。
“我這次趕來,擔心的就是這個?!?
這幫道士修道煉丹,采補打坐倒是一套又一套的,但是玩起政治來,根本就不是劉焉這種梟雄的對手。
若是鶴鳴道宮的實力完全碾壓,那也倒罷了??墒侨缃窬瓦B潁川書院都驚動了,那些道士之前就是儒家的手下敗將,現在儒門鼎盛,更加無力抗衡。
若是劉焉使個壞,實力坑這幫道士一波,那庾獻難免心中不安。
管亥見庾獻這幅模樣,開口問道,“你打算怎么辦?”
庾獻早有計劃。
“我打算以鶴鳴道宮弟子的身份,去找我師父重玄子,隨后跟隨在他左右,伺機破壞那些奸謀?!?
庾獻說完,嘿嘿一笑,又補充道,“我只是一個不久前才正式拜入山門的道童,身份并不起眼。想來不管是儒門的人,還是益州牧府,都不會留心我這樣一個小人物。”
管亥撓了撓頭,尷尬的問道,“那你該怎么說呢?畢竟當初你是被我擄走的,回來總得有個說辭。”
庾獻一想也對。
要說是自己打跑管亥回來的,這也不現實。
“我就說我趁你不備,偷偷溜出來的?!?
“這,粗糙了點吧?!惫芎ゲ亮瞬翝h。
這種粗神經,都覺得庾獻這個說法有點不靠譜。
“要不你想?”庾獻看去。
管亥趕緊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