庾獻慵懶的挽起發髻,雙目空空的注視著窗外。
這仗到底還打不打?
若是再這般拖拉,他倒不如抽時間去趟孫堅那里,看看能不能把渾儀給弄回來。
如今有了“一兩”,拿起裝了渾儀的“一斗”,已經完全不是問題。
有了渾儀,不定庾獻真能借助陣法之力,和龐德來上一番龍爭虎斗。
正在庾獻躊躇要不要開個差的時候,忽聽吳懿在外稟報。
“國師,州牧有請?!?
“嗯?”庾獻目光犀利起來,“何事?”
吳懿有些緊張的低聲答道,“國師,閬江水軍出事了,帶兵的那些將領,都趕過去軍議了?!?
“閬江水軍?”庾獻立刻反應過來,“是陳超?”
按照劉焉原本的計劃,犍為太守任岐作為第二梯隊,目標是要直接攻打葭萌關的。
因此,犍為大軍分兵屯住在閬中和西充國兩地,準備水陸并進,在葭萌關前會和。
太守任岐在西充國統率陸軍,從事陳超則接管了閬江水軍。
后來陳超不知怎的,著了陳調兒的道,成了受其擺布的傀儡。
如此一來,閬中兵營就成了一個重大的不穩定因素。
劉焉倒是沒有大意,安排嚴顏帶了大量弓手沿岸布防,又讓任岐盡快派得力大將去接管閬中兵營。
誰料平靜的過去了許多時日,卻忽然出事了。
庾獻當即對吳懿道,“事不宜遲,咱們早些過去看看?!?
早些在漢中破局,庾獻也好趁著孫堅未敗,設法去奪回“渾儀”和“一斗”。
孫堅此時實力不足,卻早早爆出衣帶詔一事,難免會引來袁紹等強饒忌憚。
萬一循著歷史慣性,這家伙被人陰死,庾獻再去打交道,要面對的就是那個斬殺晾人于吉的孫策了。
那家伙不但難纏,而且對道人極為厭惡。
兩冉霖方,通傳而入,抬眼一看,益州軍中有名有號的人物都在,甚至就連南川鬼王都在角落里獨列一席。
南川鬼王見庾獻進來,遙遙舉杯示意。
他穿了一身大紅袍,也不理會這滿帳文武,只是自斟自酌,倒是頗有些宗師氣度。
劉焉連忙起身,向上首的一處席位招呼道,“國師來這里坐下?!?
庾獻頷首,踏步上前。
等庾獻入了席中,劉焉才開口道,“既然國師已到,就不必多等了。具體的事情,讓王商給大家吧?!?
王商聞言,在席上坐直了身子。
環視一圈,肅然道,“就在昨夜,閬中大營忽然爆發叛亂,叛軍殺死了犍為太守派去的校尉,隨后突襲閬江水軍。叛將陳超飛入水軍大營,聚合親近之人,里應外合,將水軍大營拿下。至此,閬中城,以及閬江水軍已經徹底落入叛賊的手鄭閬江上下,我軍已經無兵可用,無險可守?!?
帳中眾將在來之前就聽到些風聲,卻未料到局面已經這般麻煩。
他們一個個神態各異,竊竊私語。
呂常是第一個忍不住的,他不等王商完,就追問道,“那任岐是怎么的?”接著又譏諷道,“他手下的將反就反,手下的兵也一個都靠不住。這犍為太守倒是什么居心?”
呂常這話一,帳中倒有多半人沉默了下來。
任岐和賈龍這二人依仗地方豪族的支持,本來就對益州牧府若即若離,要是這會兒挑破此事,并不聰明。
一些益州本地的官員,反倒覺得呂常這外來戶無事生非,想要挑唆益州牧府和益州豪族的關系。
劉焉不動聲色的打量一圈,當即假意對呂常呵斥道,“大敵當前,豈可自亂陣腳?益州牧府是大家的益州牧府,也是在座各位的益州牧府。我相信犍為太守絕對不會出賣益州牧府,也絕對不會出賣在座的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