辦公室里的小朋友們已經都快受不了了,她們偷偷翻著白眼,像看白癡一樣看著老于。
其實后來我認真分析了老于的行為動機,除開追逐利益最大這個動機,他的人格類型也是導致采用這些行為方式的原因。他是典型的忠誠型人格,具有既崇拜權威又高喊打倒權威的性格缺陷。具有這種人格的人,非常渴望得到安全感,往往會因為一點小問題弄得惶惶然,進而用攻擊權威的方式尋求自身的強大和安全感。在重新創業這個巨大的壓力面前他有點崩潰,于是用不停攻擊我們的方式樹立自身的自信,說直白點就是愛上了找茬。在找茬中,他獲得了暫時的自信和權威感。
發現老于純屬找茬后,他再提問,我們設計室的工作人員不約而同地保持沉默。并非想要整他,與他對抗,我們只是想保護好自己。然后老于的高血壓就發了,他滿臉通紅躺倒在我身后的沙發上唉聲嘆氣,那感覺就像個被熊孩子氣病了的老父親。
我周身彌漫著黑色的霧氣,在心里念起了清心咒,“阿彌陀佛,觀世音菩薩,如來佛祖,萬能的上帝,快來拯救這個可憐的人吧,把他給我抬出去吧!”
其實我的血壓也升高了,在他這里工作第四個月我就開始耳鳴,后來去醫院檢查發現耳膜后有一塊骨片不知是何時消失的,血管直接摩擦耳膜發出了轟鳴。我原來血壓低時這處血管并不充盈,現在血壓升高后血管就開始敲打摩擦我的耳膜了。這是個難受的毛病,我時常因為耳鳴聽不清別人說話,晚上睡覺安靜時也被吵得不行。
身體的變化提醒我,老于正在折磨我,他在這種行動中尋找安全感和更大的利益,他的脆弱和貪婪讓他肆意無度的向我索取能量。
有天,終于我被他無厘頭的責難弄哭了,躲在租屋理哭了一個中午,還給集團的一位大佬打電話說我受不了了。那位大佬說“先休息幾天,做人最重要是開心。”
我用了一下午來調整自己的情緒,梳理了到公司后的整個心路歷程,我發現自己還是沒有脫離圣母病。還是總想著讓所有人都滿意,包括老于。他說的話之所以能讓我痛哭流涕只是因為我看重他的評價。但他的評價幼稚可笑到了極點不是嗎?我為何要靠他的評價來證明自己?事實就是事實,我就是最棒的,業績已經能夠證明,哪怕他掖著藏著不讓我知道,那也只是他的格局不夠,他以為人人都會因為驕傲就失敗,那是他的認知有問題。
修行,我對自己說,就當這是一場修行,說不定哪天我就成仙了,我在心中自嘲。
老于是我修仙路上的一道坎,一座山,我不想搭理他,努力忽視他,但他總有辦法讓我無法脫身。
那天我部門員工突然問我“公司為什么今天不發工資了?”
我心里一慌,心說“難道是現金流出問題了?這些員工都是我一個個招進來的,平時也算聽話,我要對他們負責任的。”
轉頭我對下屬說“我沒有接到這個通知,你們先安心做事,我去問問于總。”
問了于磊,他的答復是“集團公司統一規定。”
我趕緊給集團下其他熟悉的設計總監打電話詢問,她們都表示沒有接到推遲發工資的通知。
我找到集團公司的老大私下打聽,老大告訴我沒有的事,我問老大為啥我們要推遲發工資,老大說他不知道這件事。我傻眼了,不明白我們這位于總要出什么幺蛾子。
我和集團老大更多的是私交,沒想到他會打電話問于磊這件事,于磊后來對我大發雷霆。
我只得賠小心,對他說“你這不能按時發工資總得提前說一聲吧,我還怕你有什么難言之隱。”
老于突然炸毛,“你們從來不為我考慮,就是工資晚發幾天怎么了?難道就不能和企業同甘苦共命運嗎?”
我心說“員工勞動拿工資天經地義,他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