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公子,這是我爹爹,江……”還未等我說完“月夜”兩字,我爹就自來熟地打起大哈哈
“哎呀!這公子眉目脫俗、神姿不凡,一看就是位青年才俊!”
小西貝朝我爹揖了一揖,嘴角噙著笑“江大人過獎了,不敢當。”
我爹絲毫不吝向小西貝投去贊許的目光,摸著胡子念念有詞“好,好…”
我拽著點我爹的袍袖,低聲道“爹,有點過了啊,且收一收…”
我爹沒理我,一把笑哈哈地牽過小西貝就往花廳迎
“來來來,賈公子,這一路辛苦了,我家這丫頭啊,皮的很,一路你沒少受累吧?還有我一看你啊,就覺得非常親切,特別像我的一位……”
爹爹步伐太快,導致他后續的聲音飄散不可聞,我瞪大眼睛,看著一老一少其樂融融雙雙離去的背影,轉頭想找南澄訴苦,可哪里還有南澄的影子?他大約一溜煙兒跑到哪個小竹林里,和小蠻一日不見如隔三秋地敘舊去了。
偌大的江府雅苑里,只剩我一人凌亂在風中。
“小西貝長得好看點,我就失寵了?爹你太過分了!”
我感到十分委屈地站在那里,黑眼圈也委屈、頭上的炸毛也委屈。
一旁的艾官走過來輕聲道“小姐,沐浴和熏香都備好了,您要不要先更衣?”
我此刻只想找娘,扁著嘴問“夫人呢?”
艾官答“小姐數月未歸,又毫無音信,夫人去白云庵上香去了,還需數日才能回來。”
我欲哭無淚,風吹著頭上亂叢叢的毛,晃了一晃。
帶著點點幽怨回到房中,洗過澡后閑來無趣,我一人踱步在芙蓉池邊。
時方三月,花不逢季,看著光溜溜的池面,我拾了顆石子擲水心,水波漾開了去,一圈一圈。
“眠兒在干嘛呢?”
爹爹帶著笑意的聲音飄然入耳。
“一個人扔石頭玩啊。”
我并不轉過頭,表示方才他看到小西貝就棄女而去的舉動,令我很心傷。
老頭兒又打起了哈哈“我的好眠兒呀,有客來訪,爹爹總要弄清客人的底細吧。”
我幽幽道“什么底細不底細,難不成還能是個歹人?爹爹你這個借口未免太牽強。”
爹爹道“歹人當然不是,但我得看看他有多好。爹爹就你這么一個寶貝女兒不是?”
我轉過頭,掂了顆不大不小的石子在手里
“有多好?什么意思?”
爹爹新近蓄了須,但仍不很長,他如道中智者般捋了捋下頜邊稀疏的銀髯,半瞇了眼睛道
“不是世間一頂一的好,怎么能做我江月夜的女婿?”
我手中的石子“咣”一聲從手中滑落,清脆利落。
我眼含淚花的看著爹爹,爹爹動情地道“眠兒不哭,替女兒選最好的郎君,這是為父應該做的。”
我指了指麻木的腳趾“疼!”
爹爹這才明白過來,關切地問“砸著腳了?爹爹看看。”
我顧不得疼一把拉起作勢要俯身的爹,驚恐地道“您方才說什么?”
他莫名其妙“我說爹爹看看。”
我急到“上一句!”
爹爹“砸著腳了?”
我嗚咽了一聲,一面想著我爹曾經是如何憑借這破落智商,在寸土寸刀的朝堂之上混的風聲水起的,一面無奈地道“再上一句。”
他老人家好似恍然大悟“哦,我說那賈公子會是我江家的好郎君!”
我如鯁在喉“爹爹你……”
他這時一副老成持重的模樣看著我,語重心長道“自打你當著我的面看他第一眼起,我就知道我閨女喜歡這小子。”
我舌撟不下“爹爹你……”
他豎起食指點了下我的額頭“你是我的孩兒,你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