粉色霞光映落光門,陣陣藥香凝滿空域。清瘦的影子背著碩大的藥葫蘆遁出光門,未來得及躲避的圣者忙深行大禮。
瘦影未理眾圣者,青光閃過,甩著大袖子遁向青苔。
青苔里飛出三位修者,笑呵呵的向瘦影見禮。“藥圣友,長老們正在議事”。
藥鵲白了眼三位修者,長眉抖抖的飄起。“本祖沒心思聽他們嘰嘰喳喳,我要的兩位圣者在何處”。
當首圣士笑笑。“藥圣友所要圣者已到陣前等候,可找文宣長老”。
藥鵲斜眼青苔,腳下升起紅云,紅光漫起,流星似的青光消失在遠域。
“莊曷圣友,藥圣友又接什么好事”。頭頂虛鶯頭的禽士笑呵呵的隨口問道。
莊曷搖搖頭。“誰知道,能支動藥鵲的事,不是好事,就是壞事”。
鶯禽士眨巴兩下眼睛,心里罵道“娘的,等于沒說”。
莊曷神識眼空域,轉身遁回青苔。
獅域被黑沉沉的烏云壓去一半,半清明的山域被濁氣擠壓得喘著粗氣。山間沒有一絲涼風,陣陣血氣在悶熱中發著酵,薰得山峰里的樹葉都耷拉著腦袋,無力的垂著枝條。
黑云一層一層地占據著天穹,不一會兒,就像一塊帷幕黑壓壓罩過半黑的山影。
突然狂風大作,空中密布的烏云肆虐起來。紅色雨水像無數條線似的刷刷落下,轉眼間,黑沉的山影吸飽了血色,山紅了,樹紅了,草紅了。
紅色的小溪急匯著泥流,血污的水混濁不清,流入山間谷地。似乎這里剛剛進行一場血腥的殺戮,山域里的泥巴都是紅色的。
遠處綠山血蒙蒙的沒了影子,只有這片血紅的山域在烏云下喘著厚重的氣息。
樹影輕晃,一團異樣的霧擠出血淋淋的樹域。停了一息,飄過林間谷地,向遠處山峰飄動。
霧氣飄忽忽的遁入血色的樹林子,在一處古樹下躲藏了一會兒,血雨小了,霧影悄悄地溜了出來,無聲地溶入血悶暗影里。
樹枝搖曳著血光,腥風穿過山谷呼嘯而來,不堪欺凌的古樹發出海潮似的吼聲,茅草、枯枝搖曳顫抖,互相擊碰、摩擦,不斷吐著呻吟。
霧影掠過山巔,視線猛然的開擴,山峰另一側,是一望無際黑青色的山丘。
“藥祖,前幾日‘萬古咒蟲’偷襲了此處大陣,數日血戰后,未分出勝負,‘咒蟲’突然退卻,有些不和常理”。低沉的神識在霧域里回蕩。話音剛落,一縷神識飛出千里,瞬間又收縮回來。
“呵呵呵!小圣友有如此強的神識,令本祖汗顏呀”!蒼勁的神識隨著那縷窺感應識波飛回,霧域里響起驚噓聲。
數百里外,嶙峋的青石動了。唰!一根長長的骨刺撩在空域,抖了數下,一閃收回青石內。
借著柔和冰冷的月色,石山烘托著詭異的平靜,淡灰的月光落在青石上,映下斑駁的青影。一片片青影重疊在褐黑的底色上,綿延不知多遠。
“藥祖,有蟲息”。哆嗦的聲音,慌了神的神識道。
“噓!我感應到了”。扁鵲謹慎的神識道。
小圣士“窺感應神識”一放千里,扁鵲驚得呼出聲,透了點氣息。沒想到,數百年未回圣域,圣域又出來這么一位神識卓越之輩。扁鵲喜在心里,因莫邪隕落而郁悶的心情猛然卸下。
隨聲音隱入氣霧,滾滾的霧花里,三位圣者坐在黑色的葫蘆影上,扁鵲藥祖仙風道骨盤坐在小葫蘆上空,挑著長眉,驚喜的看著大葫蘆肚上綠塔似的凝氣一階圣士,不住的搖著頭,心里嘆惜著“奇才,奇才”。
大葫蘆肚子上坐著兩位圣者,一位身高八尺,面色黑紅,鳳眼蠶眉。身穿綠芒閃閃的羅花戰甲,腰系寸寬護腹金絲帶。翹著的二郎腳上是幽光燎目的綠花戰靴,手執著一把“雙行分戳尺”,目光炯炯的神識著霧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