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光荏苒,褐血山脈沉在永不消逝的夕陽余輝中,殷紅的石巖泛著暗色的光芒,映著遠域青色的石海。
靜寂月余日的褐血山脈邊緣,漸漸的落下淡紅的霧,流水似的漫坡而下,添滿褐巖石縫。
三道身影從霧氣中遁出,立在崖邊的突石上,眺目神識著青淋淋的石原。
“少主,我與白圣友先行一步”。赤霄收回神識,面色凝重的看向赤曉。
“小心些”!赤曉柔聲回道,深情的眼神看著火燎的赤霄。此行,誰都難以預料,如果與“萬古咒蟲”相遇,曲曲萬圣怕是難擋蟲潮的沖擊,雖然赤霄在山谷里演練了月余日,真正相遇,誰都心里沒底。
“等等”!突然白涓神識道。
赤霄等圣神識一緊,窺視千里空域。
只見青茫茫的石海邊際,露出無數的咒蟲影子。蟲影并非殺向青城,而是如同整齊的鐵騎一般,滾滾的向鳳域撤去。
無數高高擎起的骨刺,有如戰戈旌旗,在空中揮著刺目的青光,一波波的環形光,從刺尖泛出,向四域迷漫。
噠噠的骨刺擊空聲,整齊的響著,鼓點一般起伏不定。
白涓、赤霄、赤曉急忙隱去身形,躲到褐石間的霧流中,神識緊緊的鎖定著千里處的蟲群。
蟲影慢慢的蠕動,有如拉著笨重的輜重,一息百里,沿著褐血山脈外緣向鳳域內陸行去。
白涓神識一緊,赤霄、赤曉跟著驚直了眼。
只見在滾滾的蟲流中,無數圣者面目呆板,戰甲破碎,木偶一般機械似的跟著蟲隊。每行百里,停頓一息,青淋淋的環光落下,圣者眼神一瞪,眼里閃過陣陣迷光,乖乖跟著咒蟲遁向遠域。
“怎么回事”?赤霄三圣相互神識著,怎么會有這么多的圣者被咒蟲俘獲?而且心甘情愿跟著咒蟲?這要到那兒去?
白涓猛然想起泰阿在蟲域窺視到的那場可怖的血祭,心里不由得哆嗦起來,臉色變得蒼白。
赤霄掃了眼白涓煞白的臉,鎖起眉頭。“白圣友知道何故”?
白涓呆呆的點著頭,眼神變得悲涼,神識道“‘萬古咒蟲’要用這些圣者血祭,召喚靈域咒蟲”。
“什么”?赤曉、赤霄瞪著驚愕的眼神。“從靈域召喚咒蟲,天哪?那就是說只要有修者被俘,就會有源源不斷的‘萬古咒蟲’來到圣域,那這場蟲爆將永無止境,如此下去,圣境滅族只在朝夕之間”。
赤曉的臉色陰了下來,微白的臉現出粉紅的暈色,似被火氣燃紅的俏面,側向肅面的赤霄。
赤霄與赤曉對視一眼,心領神會,兩腮筋起肉疙瘩,嘴角斜翹著,眼神里現出兇色,狠狠的說了句。“殺”!
白涓忙神識道“兩位圣友不可,以我等區區數萬圣者怕是有如螳螂擋車,無濟于事,反而會被滅殺”。
“機不可失,失不再來,寧可把被俘圣者全數斬殺,也不能讓咒蟲押回蟲域”。赤霄兇狠的說道,抬眼瞇向千里處的咒蟲大軍。
突然,赤霄的臉漲紅了起來,漸漸的透了紫色,眼仁都跟著冒了紅光。赤曉忙放開神識,窺向赤霄神識的方向,臉色跟著變得嚇人。白涓看著二圣兇神惡煞的樣子,窺視遠域。
只見,一只青眼咒蟲,長長的骨刺勾上,挑著一位圣士。
圣士混身是血,身上戰甲殘片嘩嘩啦啦的隨著風搖動,每一次碰擊,滴滴血水飄落空域,隨著吹來的急風化成一團血霧。
跟在后面咒蟲仰著螯齒,三只血目瞇成縫,長長的吮吸著涌來的血氣,享受的直舞骨刺。
“泰阿?他被俘了”?白涓嚇得捂住嘴,差點驚呼出聲。
赤霄像只發怒的獅子咆哮起來。手中令旗一揮,遁上空域。
赤曉二話沒說跟著遁向另一側,瞬間兩圣拉開百里之距。
千架“九環防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