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霧環繞著亂石縱橫的山谷,壓著山巔上的烏云越來越濃沉。一會兒,遠山隱沒,耳邊只聞蟲鳴啾啾,幽深百囀。一絲微寒撲來,掠過身旁,眾圣齒寒聲聲。
白涓面色微嗔,看著翻騰繚繞的霧氣中閃爍著迷離,漸漸感到一絲無力。
“撤”!白涓擺動令旗,神識千里之域。
赤霄、赤曉也感到威脅,又無法探視霧域,只好令戰隊邊攻擊霧域,邊向后撤去。
數萬術法穿入迷霧,霧域擊出一個個深幽的青洞,拂過冰凝的霧面,蕩起圈圈漣漪。掀起陣陣狂涌的風。霧涌如潮像難以馴服的野馬,帶著幾分冷酷肅穆,卷殺穿空的霧洞。
數萬圣者神識著涌來的霧潮,驚得額角微汗,不敢放慢遁速,放出道道光盾,死死的盯著漸漸遠去的霧潮。
圣族戰隊有條不紊的向后退去,退速極快,術法防御沒有半點懈怠,反而更加的兇狠,幾只骨刺剛露頭,便被數百術法擊的粉碎,連骨渣都未落下。
青霧風起云涌,響著呼叫邪魔野鬼的調子,蕩著青細的塵霧,停遁在數百里之外。
赤霄眼里冒了火,盯著地獄般青騰霧氣,聽著風扯衣襟嘶鳴,嘴唇都咬出了血,卻又無能為力。
青霧已經漫延數百里,根本無法神識霧中的咒蟲在何處,數以萬計被囚困的圣者都消失的無影無蹤。
赤霄眼睛浸了血,血紅的瞪著。心里一遍遍喊著“大哥泰阿的名字”,眼角沁著淚光,惡狠狠的盯著霧團。
赤曉、白涓感應到赤霄悲寂的心境,怕赤霄莽撞,忙神識安慰。
數萬圣者慢慢的退去,濺濺消失在慘淡的天際。
滾滾的青霧久久未動,輕伏在沉沉的石原上。
數日后,霧氣淡去,數百只“萬古咒蟲”小心翼翼的爬出霧域,驚恐的眺望著圣者退去的方向。
一陣急風吹來,彌漫著悠悠的青霧,悄然隱退,青黑色的石原上站著數千圣者,周圍圍著數百只咒蟲,粘濕而冷酷的寒霧緩緩飄過,蕩著濕淋的浪潮,退得無影無蹤。
青色的環光從骨刺間蕩起,數千圣者木納的跟著咒蟲向遙遠的天際退去。
一日后,一只血影咒蟲挑著骨刺慢慢的爬來。
“死蟲祖,能不能快點,這么點路,你爬了十載”。不耐煩的聲音罵咧著。
“小圣者,虧你說的出口,本蟲以血為食,這都近百年了,你沒讓本靈吸一滴血,這么爬都是快的,要不你馱著我走”。血影咒蟲挑著有氣無力的骨刺,晃晃的一跳百丈,耷拉的大腦袋快藏到肚皮下。
黑甲圣士坐在血鱗甲背上,手中握著“龍形鳳尾弓”,半依在支起的骨甲上,翹著二郎腿。
“我拷,你想煩死本少主,不快爬,我可給你放血了”。黑甲圣士瞪起黑溜溜的眼睛,輕彈“龍形鳳尾弓”弓弦,清脆的弦音顫著威鳴。
血影咒蟲爬的快了,跳出十里后,又慢了下來。“小圣士,你是欺負本靈到家了,小心到了靈境,你還得求我”。
黑甲圣士呲起白牙,干嘿了幾聲。“蟲祖合作這么久,為了什么,不就是和你拉拉關系”。
“拷,這是你家拉關系,你簡直就是騎著本靈的脖子拉屎”。
“沒有,沒拉過”。
“呼”!血影咒蟲噴出一股青氣。四域頓時刮起險惡的風濤。
“呀呵,那個龜兒子在此弄死本靈這么多族孫”。血影咒蟲突然爆跳起來,滿身的血鱗都乍起來,差點把黑甲圣士掀個跟頭。
血影咒蟲伸出透明的尖舌,在空中輕輕卷動,一顆小小的血珠凝在舌尖上。
嗖!分出叉的舌頭,夾著血珠吸入螯齒內,有些萎靡的血影咒蟲,吃興藥似的來了精神,一竄千丈,尥著蹶子,伸著粘連的舌頭在百里空域畫著圈的轉著。
一滴滴小小的血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