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時辰,日頭還沒有落山。水寒落到亭內(nèi),單腿蹦到石桌前,趴到桌上。嘴里嘟囔著。“看來今天的事務(wù)就是打屁股”。
說完,水寒自己都痛樂了,眼里噴滿了淚花。
趴著趴著,水寒不知不覺的睡著了。睡的很甜,只是眼角還掛著一點晶瑩。
深灰色的霧云低低地壓著大地。一望無際的禿林站在陰郁的灰色里。褐色的苔草掩住深深的裂紋,吱吱的晃著枝條。
颯颯的夜風(fēng)輕悄悄地伸出手臂,攬住風(fēng)動的樹枝。枝杈間伸出碩大的腦袋。盯了會石亭,一團沉霧卷著影子出現(xiàn)在藥田邊。站了會兒,低聲罵道“誰種的破藥田,都他娘的荒成了這樣,那有本靈要偷的”。
霧影氣憤的罵了會兒,輕輕的飄到石亭外。唰!霧里爆出兩團晶光,盯著亭的血人叫了起來。“媽呀!人都死了”。
“嗯”!兩團晶光落到放在石桌上的花尊上,立即晶光化成了紫影。嘻嘻嘻!笑了會兒,圍著亭子轉(zhuǎn)了一圈,又一圈。一直沒敢進入亭內(nèi)。
“娘的,這是陷阱”。霧影罵了兩句,轉(zhuǎn)身飄向禿林。到了林邊又停了下來,晶光跳了跳,霧中伸出一支晶手,抓住一棵欲羞草,連根拔起,土都不抖一抖,收回霧內(nèi)。
“總不能讓本靈白來一回吧”!霧影罵咧咧的消失在林內(nèi)。
天域兩顆透明星球交錯在一起,留出更璀璨星空。星星依然閃耀,破碎的、藍中透紫的天際不知不覺中發(fā)了白。
石桌上趴著不動的死尸微微動了下,猛的睜開眼睛,眼珠聚了光兒,騰的跳將起來。
“哎喲”!水寒捂著屁股叫了起來。叫得那個心疼,聽得骨麻心碎。
叫了兩聲,水寒伸頭到亭外,看了看天色。媽呀一聲,遁出石亭,顧不上梳洗,披頭散發(fā)的沖向事務(wù)殿。如今這個天色,很難說能趕上領(lǐng)事務(wù)的時間了。
一路急行,水寒腳下爆著青色的火花。這遁速已經(jīng)到了極至,急得她狠不得一吸遁到事務(wù)殿。這是第一天受領(lǐng)事務(wù),怎么能遲到哪!
“怎么就睡死過去”。水寒心里罵著,臉上香汗淋淋,感覺那半邊身子不聽了使喚。說真的,她被宮主打怕了。
火急火燎的趕到了事務(wù)殿。碩大的殿域早就空蕩蕩的,只有一位老得牙都快掉光的靈士,在擦拭著殿域。一步一蹣跚,動作慢的像全身的肌肉都僵硬了。
水寒拖著半個不會動的腿一瘸一拐的走到殿中,看著空蕩蕩的殿域,急得撲簌簌的掉著眼淚。如今,水寒才知道,無助的時候,眼淚對女人來說是那么的不值錢。她想忍住,鼻子一酸,眼睛就模糊了。
“這位師哥,還有事務(wù)嗎”?哭了會兒,水寒怯聲的問道。
老靈士抬起無神的枯眼看著她,許久,眨巴兩下眼睛。“你要是不嫌棄這活又臟又累,我可以賣給你”。
“真的”!水寒急忙擦去淚水,破泣為笑。
老靈士直直的眼神看了會兒。“此務(wù),我包了一個月,不多,你給十個靈石即可”。
“啊”!水寒的眼皮長了。十個靈石?在涼豐宮時,十日才發(fā)一個靈石,修煉都不夠。自己身上確實有幾顆靈石,是師兄姚克送的。
水寒想起了姚克,鼻子一酸,眼淚又不爭氣的掉了下來。
老靈士愣了下,見水寒這副樣子,無耐的嘆了口氣。“行呀!我這老不死的,也不再乎靈石多少,這里的活我是干不動了。有幾個算幾個吧”!
水寒拭著淚水,第一次感覺到女人的淚水是這么的有威力。急忙從靈袋中取出三個靈石,不好意思的說道“師哥,我就這么多了”。
老靈士顫抖的接過靈石,皺紋臉擠出平展的笑容。從腰間拉下一快靈牌。“好,這一個月的事務(wù)交你了,完成后可以用此牌到御事宮領(lǐng)靈石”。
“多謝師兄,多謝師兄”。水寒感激的要哭